到了荔浦区公安分局,李帆和妇人分别被警察带入一间装修异常简洁的讯问室内。当然不是来喝茶喝咖啡了,而是来做笔录。
幸好做笔录还算顺利,只是负责做笔录的月经失调似的年轻女警察,压根就不相信眼睛老是盯着自己的胸脯看的李帆的说话,不相信他的玛莎拉蒂会被兰博基尼逼到非机动车道上撞到婴儿车。
她说要等交警调取监控视频,做好详细的调查报告,送过来后,才能判定是交通事故,还是危险驾驶罪。
讯问期间,姚诗音派的法律顾问屁颠屁颠地跑来了,只可惜办案民警不允许他与李帆见面,也不允许帮李帆保释。
做完笔录,女警察立刻虎着脸,将李帆押到一间候问室的门前。
候问室,原来称之为“留置室”,是看管涉嫌违法犯罪嫌疑人员的场所之一,一般设在派出所和公安局内,可以将违法嫌疑人留置24小时,最长不得超过48小时。
李帆无奈地将身上的物品全数交给值班民警拿去保管,并登记了一下。
女警察粗鲁地解开李帆的手铐,打开铁栅栏门,用牛大的眼睛把李帆瞪入候问室内,砰的一声,重重关上铁栅栏门。等值班民警回来,她立马转身走了。
这间候问室,还有点儿人性化的,约40多平方米大,有六张平板铁架床,每张床上还有一张破席子。当然,还有一间不时发出阵阵屎骚味的卫生间。
此时,候问室内只有三个黄毛愣头青,估计还没读完高中的。三人各霸占了一张铁架床。
李帆微微叹了口气,进入卫生间,将几乎撑破膀胱的尿液全部放了出来,然后冲水,退出卫生间。
前世是孤儿的他,倒没什么不适,直接就躺下在角落的一张异味很浓的铁架床上,一边思忖着,一边打量着候问室。
发现铁架床的边角都是圆弧形的,焊接口都非常结实,想掰一根铁支出来打架,恐怕要费九牛二虎之力;铁栅栏门外,除了值班民警外,还有一个视频监控摄像头对准候问室。
晚上,十一点多钟的时候。
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杂乱的吵嚷声,没多久,就有四个满脸横肉,浑身文身的彪形大汉,在警察们的押解下,来到候问室的门前。
交了身上的物品去保管,登记完毕,四个彪形大汉便依次进入候问室内,将三个黄毛愣头青赶到一张床上,然后陆续坐下在床上,粗声大气地抱怨了好一阵子。
李帆躺着,没有看四个彪形大汉一眼,仅凭敏锐的直觉,就察觉有几道阴狠毒辣的目光,不经意似的扫过自己的身体。
他心里顿时警觉起来:“难道是秦世豪派来的?”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立刻伸手到靠墙这边的床下……
警察们很快就走了,只剩下一个值班民警在铁栅栏门外,歪坐在椅子上打盹睡。
凌晨,三点多钟,夜深人静之时。
“呼噜~~呼噜~~”
值班民警睡熟了,颇有节奏地扯着鼻鼾。
一个秃顶的彪形大汉,忽然静悄悄地翻身下床,打了个手势,另外三个彪形大汉也悄然下床站直起来。
三个彪形大汉低声地嘀咕了几句,竟然玩起包剪锤来,三轮过后,一个头尖额窄的大汉输了。
尖头大汉咬了咬牙,解下皮带,紧握着皮带的两端,蹑手蹑脚地走到李帆的床前,看见李帆双眼闭着,微微扯着鼻鼾,四肢八字形地大大摊开,一条手臂更垂了下床,一副睡得很甜很香的样子。
“小兄弟,别怪我呀,我家欠了几十万高利贷,不弄死你,我没钱还,全家都得死啊。”尖头大汉在心里嘟囔了好一会儿,才把心一横,一咬牙,绕到床头,悄悄将皮带套向李帆的脖子。
千钧一发之际。
“死蚊……子,别别咬我……”李帆忽然含糊不清地说起话来,赶蚊似的挥了挥手,翻身将脸转向墙壁那边,恰恰好躲开了皮带。
尖头大汉吓了一跳,连忙退后两步,定眼看向李帆的脑袋,观察他是不是醒了,还是开口说梦话?
另外三个彪形大汉则失望极了,连连挥手,催促尖头大汉赶紧下手,勒死李帆。
尖头大汉咬咬牙,再次移步上前,猛地将皮带套向李帆的脖子。
李帆突然站起身,垂着的手臂随之抽了起来,手上竟然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铁柄西瓜刀。
他快如闪电般挥舞西瓜刀,几秒钟后,头尖大汉手中的皮带便断作十多段,纷纷掉了落地。
“啊……”尖头大汉吓傻了,双手已经鲜血淋漓,痛得钻心入肺,张嘴一喊,喉咙立刻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叉住,喊不出声。
另外三个彪形大汉顿时傻眼了,呆若木鸡地看着李帆和李帆手中的铁柄西瓜刀。
他们感觉被人欺骗了,这分明是警察设的钓鱼陷阱嘛,不是钓鱼陷阱,为什么别人能拿着长长的西瓜刀进入候问室呢?
李帆一手叉着尖头大汉的喉咙,转脸冷冷地盯着三个彪形大汉,晃了晃西瓜刀,压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