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想到,青梅竟然在凌晨一点平平安安的回到了宿舍。
太意外了。
就连守候的民警也惊得张大了嘴。
民警立即将这个消息电话报告了“7。11”专案组的指挥官。
张小萍见了青梅,一下子扑上去抱住她,二人的泪水就在脸上肆虐起来。张小萍擦了一把泪说,你把人快吓死了!青梅说,我自己也差点被吓死了!张小萍说,你这几天怎么过来的?青梅说,我都没指望能活着回来。
民警得到指令后,就对青梅说,你两个别哭了,到局里去一趟,说说情况,做个笔录。
青梅和张小萍就上了警车。
车曲里拐弯一路呼啸着就到了公安局。
不知道记者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当青梅走下警车的时候,她立即被《西京早报》和广播、电视台的数十名记者拦住了。其实这些记者一直在公安局门口守候,他们一直在等待案件的进展,他们都想第一时间在各自的媒体发出这一具有卖点、吸引受众眼球的爆炸性新闻。这种新闻不仅有卖点,还能给报社、电台、电视带来“效益”。这种效益是潜在的。也就是说,你的新闻影响大了,广告商就会来投广告……
一记者问,赵青梅小姐,你是真的被绑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青梅哪见过这阵势,她内心有点儿胆怯,但这一瞬间她想到自己是即将参加市花大赛的选手,面容上就表现得落落大方。她说,我真的是被绑了……
话刚说了半截,青梅就被民警一左一右护着推进了专案组的门。
张小萍留在了专案组的门外面。她就趁机给刘红、李娇、陈鹏飞发了报喜短信,说青梅平安回来了,她们现在在公安局说情况,请他们放心。
青梅被民警带到了一间屋子。
民警给青梅倒了一杯热水,给她压惊。青梅接过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喝着,她在观察屋里的情况。屋里的一张大圆桌旁,已经围坐了一圈全副武装的警察,看得出他们好像在这里已坐了很久,因为屋里烟雾缭绕,好几个烟灰缸里还冒着袅袅青烟。
青梅不知道,这就是“7。11”专案组的办公和指挥现场。
青梅落座以后,一位民警对青梅说,你讲吧,把这几天的情况向专案组讲讲。
青梅就向专案组的民警叙述了案件经过——
青梅说,那天上午,我去市花大赛组委会报了到,并拿到了参赛序号。随后,我就马不停蹄的奔到了跟我同来西京打工的姐妹李娇的单位,向李娇借钱。借什么钱呢?是我帮刘红借。刘红是我的另一个姐妹,在御足堂当浴足小姐。刘红有个痴呆哥哥,在老家把别人的小孩眼睛打瞎了,要给人家赔偿,赔三万,刘红没凑够,只凑了一万元,我去帮她凑剩下那两万元钱。
但是,李娇已经借给了刘红五千元,我再向她借时她没有借给我。
我无功而返,只好另想办法。
我就往回走,回我的玫瑰红鲜花店。
就在我店门口,我出事了。
我回我的玫瑰红鲜花店时,坐的是公交车。坐的多少路?记不准了,好像是33路。那路车在玫瑰红门口恰好有个站牌,我就坐了那路车。车挤挤挨挨,一路颠簸,摇摇晃晃的就到了玫瑰红门口。车停下了。我是在这个站牌下的最后一个乘客。
我刚一下车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我一扭头,就被一个带着墨镜的男子一把捂住了嘴,然后一瞬间就被塞进了旁边一辆面包车里。那人动作实在是太快了,简直跟闪电一样,我想喊我的店员袁菲都来不及。车里除了司机,另外还有两个男的,他们都戴着墨镜,还有口罩,我一进去他们就一左一右把我夹在了中间,并迅速给我眼睛蒙了一块布条,给我嘴里塞了一团棉花。
我挣扎了几下,但劳而无功,因为他们把我的手也绑住了。
我想,完了,我这一辈子完了。他们即使不杀我,也会对我非礼,我这一身清白马上就要被他们糟蹋了。我开始想我的父母,我还没来得及孝敬他们呢;也想我的男朋友陈鹏飞,我还没来得及跟他结婚呢,我心里说我只有下辈子嫁给他了;也想我们一起来西京打工的姐妹张小萍、李娇和刘红,我可能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我连招呼都没法跟她们打啊……
可让人奇怪的是,那几人并没有对我非礼,也没有杀我。
他们用车把我拉到很远的一个地方,放在一座偏僻的桥下面,绑在桥下的一棵树上就走了,只留下一个戴着面罩的男子看守我。我眼睛蒙着,怎么能知道他戴着面罩呢?是我趁他不备,悄悄把我眼睛上的布条在树上蹭了一条缝看见的。我不敢把布条全部蹭掉,我怕挨打。
这三天里,其他人再未露面,就那个男子守候我,寸步不离。他每天只给我两个干饼子,中午一个晚上一个,我渴了就给我喝矿泉水。
他给我吃东西的时候,就把我嘴上的棉花拿掉,我就问,这是哪呀?他不说话。我说你们为什么要绑我?他还是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