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顺终于感受到刚才薛贵转转盘时候的心情了。他心里一边安慰自己说,不要紧的,下一盘赢下来就可以赦免,现在转到什么都无所谓,我能赢的。可是薛贵那惊艳的一杆又反复在脑海中回放。这一杆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了,几乎将他的信心全部摧毁,再加上薛贵嚣张的口吻,居然让傅长顺生出一种绝不可敌的无力感。
这一瞬间,傅长顺真是想要逃走。但,事先已经被威胁过了,如果敢逃走或者不配合的话,不仅是他,就连他的亲朋好友到时候都要遭殃。他咬了咬牙,走到转盘前面,狠狠的转了一下。
指针就跟一颗狰狞的獠牙,静等着咬合到猎物的刹那,傅长顺的心揪了起来,转盘足足转了一分多钟才停下,这时间拖延的有点久了,让看客们多少有点不爽,最终转到的是鼻子,顿时傅长顺脸色惨白,鼻子就这样输出去了,下一局必须要赢回来!
和傅长顺的心理完全不同的是,薛贵根本就没想过要打满什么11场,他的眼角余光不断的打量着身处的环境,暗暗计较是不是能杀出一条生路。
薛贵的想法没有错,如今的永福会可谓是人手空缺最严重的时期,任大龙的精英手下几乎被楚天阔杀了精光,现在收编的都是外围人,战斗力不足原本的五分之一,更别说负责斗擂赛的安保了,实力绝对比以前大为减弱。普通的来客是不清楚那么多,但是薛贵常年的喋血生涯却发现了这一点。他心中燃起了希望,只要能从保安身上弄到一把武器,成功逃脱的几率会很大。
惩罚游戏结束便开始第三局,上一局薛贵的表现太过精彩,宾客们都打起了精神,目光中略微多了一丝期待。
楚天阔却皱了皱眉,嘴角微微噙了冷笑。薛贵别有用心的目光别人可能察觉不到,却逃不过楚大少的眼睛。
一旁的秦忆安还以为楚天阔因为薛贵的胜利不免得意了,于是扁了扁嘴,轻轻的掐了他一下。
“你干嘛掐我?”
“看你得意我不开心。早知道我也压那个红衣服的人了……”
“能不能打到最后都不一定呢,你就别难过了。照我看,没准最后是退款赔钱的结局。”楚天阔淡淡的说道。
斗擂赛的擂台距离VIP座位最近,薛贵如果想要脱逃的话,很有可能穿过隔栏挟持VIP位子上的客人。而且VIP位的客人比较少,稀稀拉拉没几个,换了楚天阔也会将这里定为突破口。
“等会儿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不要慌张,乖乖呆在我的身边就行了。”楚天阔低声对秦忆安说道。
“会出什么意外?”秦忆安一楞,却没有什么不安的情绪,上次被楚天阔背着从三楼跳下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她本能的觉得呆在楚天阔的边上是十分安全的。
“呵呵。”楚天阔用了最近网上很流行的两个打马虎专用字眼,立刻引来秦忆安的白眼。
然后,一只冰冰凉凉的小手有点不好意思的抓住了楚天阔的手。
啧……月阳手摸起来虽凉,久了又有一种暖热的温润之感。楚天阔任由秦忆安将她的手搭在自己的手上,不动声色的感受着手心中传来的凉意。
再观秦忆安,脸色微微泛红,似乎已经将先前的不愉快全部忘记了。
第三局开球的人却是傅长顺,众人期待薛贵能够再来一次一杆进洞的神技,可惜的是薛贵第三局的表现并不如意,而傅长顺在遭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后失误连连,两个人有一杆没一杆的打着,让人不禁大跌眼镜。
傅长顺又失误了,击球力道太轻,导致六号球被击中之后只是缓缓前行最后停在洞口。此时桌上只剩下最后四颗球。傅长顺一脸懊恼,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就连呼吸都有些不畅。他的经历比薛贵单纯了不知多少,在面对生死考验的时候,心理绷得就和一张拉紧的弦,只要再施加压力就随时可能崩坏。
轮到薛贵击球。他拿着球杆和先前一样绕着台球桌观察。这是薛贵击球前必定会做的事情,现在看来已经变得理所当然了。所以看客和裁判什么都没有说,等待他观察计算完角度。
裁判看了看计时器,这一局已经过了八分钟,还有两分钟不分出胜负的话两人都算输,于是冷冷的提醒薛贵:“你还有最后2分钟。”
薛贵仿佛没有听到,维持着一张扑克脸,让人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所有人都觉得他赢定了,就连傅长顺也在绝望的颤抖。
薛贵用球杆比划了一下黑球,仿佛在计算连击的成功率。而实际上,他此时将心神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裁判身上某个微微鼓出的部位。那里很有可能配着枪械。
如此判断着,又过去了二十秒,薛贵装模作样的再次踱步,渐渐靠近了裁判。
裁判正在看计时器,因为还剩下最后一分钟了,就在此时,薛贵毫无预兆的暴起了!
手上那根一米四五的橡木球杆就好像一支利箭直接刺向裁判的喉咙,这一刺蓄谋已久,快狠准不说,又贯注了薛贵的全力,裁判哪里想到他会突然发难,只感到喉咙口剧烈疼痛,然后两个眼珠子都凸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