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会每月都会举行所谓的斗擂赛。
每一次斗擂赛的内容几乎不尽相同,什么稀奇古怪的比斗都曾出现过,这也是斗擂赛受到那些高级会员青睐和欢迎的原因之一,赌局是必须有的,最大的赢家一定是永福会,但来看斗擂赛的会员刺激寻到了谁还在乎那么点钱呢。搞到最后,在斗擂赛上下注多少反而变成了某个人身份地位的象征,赢不赢根本无所谓了。
永福会主体建筑的下面建造了两层地下室,地下一层就是赌场,斗擂赛就是在这里举行。如今赌场中的器械道具全都被挪空,在赌场的最前方搭起一个高台,上面放置了一张台球桌,九个色彩斑斓标有数字的桌球静静的被放置在台球桌的中央。
斗擂赛之前十五分钟,前来观赛的客人们陆续进入赌场了。他们的脸上都带上了银色的半片面具,有的人结伴而来,也有的人独自静坐。戴了面具就能更好的隐藏住自己的身份。永福会对高级会员的身份管理是非常完善的,那些不想泄露身份的会员也可以安然参加这样的大型活动。
“咦,今天是斯诺克么?”
“一定不是单纯的桌球吧。”
几个结伴而来的高级会员在落座后窃窃私语着。
楚天阔和秦忆安进入赌场前也拿到了两个银色的半片面具,只露出嘴巴方便可以吃东西。周兰给他们留的位子自然是最好的。基本上斗擂赛开始前十天,想要观赛的名额就会预定一空。剩下的都是预留好的VIP座位。周兰其实也有点紧张,她一个小迎宾根本就不了解斗擂赛。比斗的内容半个月前就定好了,而且每次都由洪大龙亲自负责,幸好在电脑里找到了这次斗擂赛的资料,否则真可能办不下去了。
周兰戴了面具亲自将楚天阔和秦忆安带到VIP的座位上不免引来一些人的注目。能来看斗擂赛的会员都懂这里的规矩,禁止故意打探其他会员的身份,否则会遭到永福会的驱逐。
秦忆安已经从刚才愤愤不平的心情里走出来了,看着周围的看客要么西装革履,要么就是盛装出席,秦忆安感到气氛有点压抑,老实说,她一个人的话肯定是不敢来看斗擂赛的,幸好有楚天阔陪着,虽然是个小王八蛋,打架却很厉害,和他在一起还是很安心的。
“有点冷飕飕的。”她忍不住朝着楚天阔靠过去,嘟囔着,“坏家伙,别以为能来看斗擂赛都是你的功劳我就原谅你了……”
嘴里是这么说,实际上已经不再计较刚才的事情。
VIP座总共也就十来个位子,稀稀拉拉座了一半,至于普通位则是七分满的样子,看看吊顶上电子计时器,还有三分钟就开始了。
赌场里的灯突然暗了,聚光灯全都集中到高台上,照亮了那张台球桌。身着高开叉长旗袍的周兰款款走向高台,手持话筒笑吟吟的说道:“尊贵的客人们,欢迎来到斗擂赛。我是兰姬,希望诸位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周兰微微昂着头,那么多人面前也不怯场,显得落落大方,整个人表现的极为自信,要在永福会这片天地里崭露头角了。
楚天阔对她也是颇为满意的,此女的确不同凡响,有些人只要给其一个机会就能化茧成蝶,实现人生的突破。而且楚天阔相信自己在周兰的心神中已经烙下了不可战胜的强烈印象,她背叛的可能性很小。
“现在我来介绍今天晚上两位斗士,红方:薛贵,三十四岁,初中学历,三年前因抢劫、强奸,故意杀人罪,数罪并罚被判死刑;蓝方:傅长顺,二十八岁,学士学历,五年前因为投毒、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
观众席上传来一阵低声言语。秦忆安心中一动,凑近楚天阔耳边说道:“那个傅长顺我听说过,复华大学的高材生,那个投毒案几年前很有名的。他的案子好像年初二审驳回上诉了,新闻说他已经被执行死刑了……”
这么说着,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事情,不再继续说下去了。这两人是已处死的死刑犯,活生生的出现在永福会的斗擂赛上哪怕有所损伤也不会有人跳出来指责。因为他们的命已经被永福会买下了,档案上早就打上了已经被执行死刑的标签。
秦忆安一直以为永福会不过是一家高档点的会所,想不到其背景会如此复杂。
“各位一定很奇怪,为什么今天的擂台上会出现一张台球桌。各位没有猜错,今天要赌斗的就是桌球。”周兰声音再次响起,鲜艳的红唇微微翘起,眼神不经意的瞥过楚天阔,发现他和秦忆安挨得很近,看来刚才两人之间的矛盾已经消除了。
若非戴着面具,细心的人肯定会发现周兰脸上透着一股淡淡的失落神色。不过现在众人只能看到她那翘起的红唇轻轻开合。
“今天的规矩很简单,总共十一局比赛,白球将九号球击入洞中就是胜利者。”周兰继续介绍斗擂赛的规矩,“每输一局,败者就必须转动我身后的这个轮盘。”
这么说着,两个蒙着面的男人抬着一个大转轮上到擂台边上。灯光打在转轮上,这玩意儿看起来就跟抽奖用的转轮差不多,一根血红的指针下总共分了十六个小类别,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