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讀蕶蕶尐說網
一纸合约,使得原本只待平步青云的凌天翼,最终变得一无所有,甚至会给他带来牢狱之灾。
他唯一可以依托的只是那座布满青苔老宅,可祖祖辈辈没人会在走投无路之后卖掉它,因为它是整个家族的象征。
他不甘心,一直在挣扎。
挣扎那条辱没他人格的条约—削发为僧。
是卖掉祖宅,还是出家为僧?
他眼前原本清晰无比的硕大金色字体,渐渐变得模糊。一阵轰鸣声过后,金色字体又变得异常清晰。
空气中夹带一股谈谈的香气随风而来,这是凌天翼最喜欢,也最陶醉的香气。
“你真打算出家?只要你求情,我爸爸一定会帮你摆平这件事。”
“摆平?”凌天翼冷笑道:“别人或许被蒙在鼓里,可我清楚得很。”
“你就这么讨厌我?”
他转身,看着犹如梨花凋谢的脸庞,淡淡道:“我已经变得一无所有,没有资格接受你的爱。而且。。”
“而且什么?”
凌天翼回首,盯着金色字体沉默良久,最后叹气道:“回去吧,你和我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她看着他,难以置信。
而他就这么走了,走得那么坚定。
她上前抱住他,哭着求着,不让他离开,可却被那双曾经温厚的双手。。
“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和孩子怎么办?”她哭喊着掏出了最后一张底牌。
身形一震,停下脚步,凌天翼喃喃道:孩子?她怀孕了?
他,没有回头,却沉浸在惊喜之中。可随后,一阵寒意从脚底涌上发梢。
他,还有这个资格吗?
他,扪心自问。
许久,他给出了答案。
在她悲戚的哭声中,他两行清泪滑落,毅然走进了这座闻名整个G省的佛教圣地。
“阿弥陀佛,施主你又来了。”
“方丈。”
双手合十,他不止一次来到这里添香火,而每一次都有不同的心情和遭遇,久而久之便认识了这里的住持。
“施主,请随老衲前来。”
他不明所以,满脑雾水跟着方丈。
左转右拐,方丈推开一门,让凌天翼进去,随手关上门。
“施主,你看到了什么。”
“空无一物。”
“众生念念在虚妄之相上分别执著,故名曰妄念,言其逐于妄相而起念也;或难知是假,任复念念不停,使虚妄相于心纷扰,故名曰妄念,言其虚妄之相随念而起也。”
“请方丈指点。”
“老衲知道施主为何而来,施主尘缘未了,不宜出家。”
“方丈果然是得道高僧,连我要来出家也猜得分毫不差。”
“切莫刻意寻求,人人皆由佛性,重在修心和意,而非外在。”
“方丈,若不能生存,又岂能修心、修意?”
“世间人,法无定法,然后知非法法也;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
听到这,凌天翼双眼放光,继而变得幽深,对方丈施了一礼之后,把出家之事抛到九霄云外,疾步走出荐福寺。
“根身器界一切镜相,皆是空花水月,迷著计较,徒增烦恼,阿弥陀佛。”
。。
一间密室内,昏暗烛光下,两人正在低头商量。
一人道:“方侍郎说得在理,依当今形势,东吴西楚羸弱,不堪一击,北宋是我大唐劲敌,如今硝烟四起,我朝应及早做安排。”
那被称为方侍郎的人道:“家父乃吏部尚书,兵戈一事只知一二。倒是令尊为兵部尚书,薛侍郎在令尊处可听到些许风声?”
薛侍郎道:“家父风口极其严密,实在惭愧。”
方侍郎冷笑道:“薛陌杨,别怪我方云直言,开国七氏仅存三氏,圣人欲收回皇权,大肆调派我三大世家人员往阵前。哼,圣人之心昭然若揭。方薛两家虽是世仇,此时若不屏弃前嫌,沆瀣一气,迟早步入四氏后尘。”
听方云口气不佳,俨然把方家当第一世家自居。
薛陌杨也非善于之辈,冷冷道:“方云,南唐过半兵力尽在我薛家,而你方家世代在庙堂之上,早已是圣人眼中钉。我薛家行事低调,圣人要发难,首当其冲是你方家,说不定灭你方家还有我薛家一力,到时别怪我薛陌杨不留情面。”
方云哼一声道:“圣人要灭我方家,还轮不到你。再说了,安南都护府十五万兵力岂是摆设,你以为圣人会相信薛家,而放弃上官家吗?笑话。”
薛陌杨哼一声道:“上官家又如何?只不过是趋炎附势罢了。”
方云淡淡道:“若再加上我方家呢?你认为薛家能撑到何时?”
薛陌杨听罢大惊,盯着方云脸色变化不定。
别看方家势力尽在庙堂之上,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