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的声音,浓烈的肉香飘得很远。
如果不知道的人,一定会以为这里在举行篝火晚会什么的。可谁人知哓,此地刚刚还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厮杀,那烈火焚烧的是那些穷凶极恶的山贼。那浓浓的肉香味并不是让人垂涎的烤肉,而是那些恶徒的尸体。
没有载歌载舞,也没有欢笑声,没有酒香。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宛如人间炼狱。红,红透了半亩土地;腥,腥遍了整片山林。
如此浓烈的血腥味却没有吸引来一头野兽,不得不说如今的豹子林很诡异。
清理一下所得,虽然不多。却也足以让很多人喜笑颜开,至少平常不用穿那些如网纱一般的破烂衣服。那些刀刀剑剑虽然质量不咋滴,但是带回去或许还可以打成几柄菜刀、柴刀什么的。栖霞谷的人可没有什么忌讳,见血了又怎么样?杀猎物的时候不见血都不行。
“大家收拾一下,准备安营扎寨,想必那些山贼今晚不敢过来了。而且这里也没有了野兽,反而比其他地方安全许多!”队长大叔一发话,众人呼啦啦的忙活开来。本来习惯在山林中猎取野物的人对这样的场面屡见不鲜,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
“薛傅,你小子别偷懒,快去干活!”队长大叔显然还是很正直的,看薛傅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有些不满。过来拉扯一下,却哪里知道,薛傅直挺挺的倒在地上。面色发白,连脉搏都很虚弱。
谁也不知道此事薛傅的窘迫。痛,撕心裂肺的痛。脑海中浮现灵哥的那句话,“会大病一场!”心里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你丫的,这也算是大病一场,丫的,完全是痛入心扉了。
从小到大都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痛,那不是来自**,无法自我麻痹。这是来自灵魂的痛,残魂裂魄。那种感觉好像灵魂在被切割,仿佛他自己都可以听到瓷器碎裂的声音,很清脆,却很难受。
其实说起来也怪那个灵哥,神仙的灵魂哪里是凡人能够想比的。他以为只是借用一下薛傅的灵魂之力便没有多大影响,哪里知道凡人的灵魂脆弱致斯。或许对于神仙来说,只是一点微末的力量,对于凡人而言却是足以毁天灭地。
如果是个武者之类的倒了罢了,毕竟相对来说武者意志力很顽强,灵魂之力自然要强不少。可薛傅并没有不适什么强大的武者,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就连山里那些猎人大叔也算不上真正的武者。一颗小石子对于人来说完全没有多大的重量,但是相对于蚂蚁来说,那却是山崩海裂,震动山河的大危机。
薛傅区区一个凡人,哪里能够承受得了灵哥的神仙之力。即使只是借用他的灵魂,也完全无法承受。这不是扛得住扛不住的问题,这压根就是蚂蚁与大象的对比,完全不是一个层面上。
“薛傅,你怎么啦!薛傅!快醒醒!”熟络的李大婶轻轻的呼唤着。
“嘿嘿,我看这小子刚刚是被吓傻了吧!否则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有人肆意调笑。
“放屁,老娘刚刚看到这小子杀人比你们谁都卖力,你说人家被吓傻,也不嫌自己脸红!”李大婶争辩道。
呼唤了许久,薛傅依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应。众人这才开始警醒,难道是受了重伤?
夜色弥漫,虫鸣鸟叫的声音很轻微,也很少。篝火熊熊燃烧,这一次是真正的篝火。肉香也是他们自己带的一些野物,好在他们带了足够的野物,否则还不得忍饥挨饿。豹子林以前野物不少,现在却是鲜见。
山里人对那些野物也不心疼,反正可以自己狩猎。
薛傅依然昏迷着,整个夜晚都没有声音。清晨的阳光透过树梢,点点金黄。
“好了,大家上路吧!”队长大叔吩咐道。
“那这小子怎么办?”有人提出质疑。
“做个担架吧!只能到城里找大夫给他医治了。”队长大叔道。
这样的活计山里人并不陌生,平常入山打猎的时候难免会有伤亡,而担架自然而然的记在每个人的心头。
出了豹子林,入城的路居然要经过一片山崖。奇异的是,这条路也不知道是谁人造就。居然在半山腰,一边是石壁,另外一边则是悬崖。路又在,很是崎岖,有人给这里取个名字叫“九拐龙”,也不知是不是这条山路看上去像条龙的形状。
“小心!”有人提示,抬着薛傅的一个小伙子不小心踢到一块石头。而担架上的薛傅一偏朝山崖跌落。
关键时刻还是队长大叔靠得住,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薛傅的胳膊,愣是让薛傅悬在半空中。这如果落下去只怕得摔成肉泥,众人七手八脚的过来帮忙。当薛傅到了担架上的时候,很多人已经汗流满面。有惊的,有吓得,有力气耗尽的。
有几个还靠着石壁呼哧呼哧喘气,队长大叔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刚刚的小伙子。
休息一番,抬担架的小伙子又换了一对。毕竟这样的地方危险,稍微一个不小心就得粉身碎骨。薛傅出事不说,只怕他们自己抬担架的人都得陷入危机,还是换得勤快一点好。
“前面抬高一点,河水挺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