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忌看过去不说话,时间仿佛停住了十几秒。无忌方才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是挺配的。”
没了那股熟悉的压力,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近处明白细节的人甚至感谢起济囡春起来,一改之前鄙夷她与无忌走在一起的态度。而那飘柔青丝衣裳的原主人,便是卖家了,竟也不怪她了,以前总是骂她是一个妖精,责怪她带无忌到自己的货摊前来,白拿走了自己昂贵的衣服,害自己损失了大量的钱,回家之后总要抱怨几天,朝着自己的家人发火。
“你说,她要是穿这件衣服,该配什么首饰才好看?”济囡春口中的她,当然是济囡花。
“首饰怎么配都好,重要的是,怎么搭配衣服。”
“该怎么搭配呢?”
“里面的衣服越少越好,最好是不穿。”
济囡春张开手上收在一起的衣服——透明的青丝。济囡春一瞬间脸都红了,脑中中浮现出自己穿这衣服的样子。
到下个摊位面前,无忌见济囡春拿着个衣服,一只手翻看着摊位上的东西,那是几面木雕边框座架的镜子,不禁问到:“你怎么不把这衣服给他拿,莫非他不肯拿?”
“不是,这种东西怎么好意思给他拿嘛。”济囡春娇嗔到,将搭在小手臂上的衣服递与无忌看,把心里想的直说了出来。
无忌一愣,反应过来,一脸坏笑:“又不是你要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就算我不穿,那也……哼!”济囡春一声娇哼之后,别过头,嘟着小嘴。
“要不,给你也买一件?”无忌捏着济囡春的下巴,扭回她的头,挑逗般问她。
“哼!买就买,而且要买贵的。”济囡春不服气的说到。
“能贵到哪去?这天底下有我买不起的东西吗?”
“没有,因为咱们的大少爷买东西从来不给钱。”
“哈哈哈……”无忌豪放不羁的大笑到,等济囡春将选好的镜子递给中年男子之后,带着她继续向前‘扫荡’。
两人一路上买了很多东西,都是一些轻小的物品,无忌想给济春楼买一些重大的东西,也被济囡春婉言拒绝了。即使是些轻小物品。但对本来就吃得不好,营养不良,而且受了伤的中年男子,已经是很吃力的了。何况,轻小的东西多了,也并不轻呐!
中年男子为什么要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呢?为了进齐国府丢了尊严,值得吗?
如果是会抱怨的人的话,肯定会抱怨:我只不过为了更好的生活而努力奋斗而已,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又懂些什么?而且你们居然不去说童炎家大少爷的残暴无道,而来说我……
而中年男子不是会抱怨的人,他饱受穷苦生活和歧视,任劳任怨、沉默的奋斗了半辈子,早已不会与人交谈,更别说抱怨了。
“叔叔,怎么称呼您?”济囡春将最后一样东西放在中年男子手提着的盒子里,与无忌并肩走出中心街,退着走,对跟在后面的中年男子说到。
除了与无忌打情骂俏之外,济囡春在行事、与人交流方面显得沉着稳定、彬彬有礼,一看就知道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而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子,又如何会沦落到进青楼‘卖艺’的地步?其实也不尽然,这些青楼女子大多是年幼时被拐卖进济春楼,或是家里贫困,为了生计只得……而她们进了济春楼之后就得为济春楼赚钱,什么都不懂的话可不行,便由‘妈妈’教她们这些。
济囡春便是这其中的一个。
“小人一个人居住在城外,不敢有名字。”中年男子回答到。
“那我们怎么称呼您?少爷,不如你给他起一个名字吧。”济囡春扯了扯无忌的衣服,昂着头与无忌对视,询问他的意见。
“下人。”
“什么?”济囡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无忌似乎没打算说第二遍,她只能努力的去理解:“少爷您是说,叫他‘下人’?”
“怎么不行吗?”
“这名字也太随便了吧。少爷对囡春说的事情一点儿也不上心。”济囡春幽怨的说到。
“下人三千零二十一个。”
“这是什么名字啊?”
“齐国府内下人的番号,他是第三千零二十一。”
“能不能别总是纠结于下人呀!下人这个名字太难听了。”
“一个下人,名字要什么好听。”
“下人不是人啦奴妾也是下人少爷您这是歧视下人。哼”末了也不管无忌的反应继续说到“少爷您该不会是想不出好听的名字来吧‘”
“一个名字而已。”说完,想了想,用不屑的眼神看着济囡春:“擅长磨石的下人以残,磨下残。”
“磨下残……”济囡春嘴里碎到,打量着这名字。
“怎么?不好吗?还有意见?”
见无忌有些不满,济囡春立刻回答到:“不是,没有不好。只不过那个残字,如果能换掉就更好了。”
“换什么换,就这样了!”
既然无忌发话那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