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庙祝老人拿出打造精致的鞍辔佩戴好,白龙马立时又多出几分精神。唐三藏坐上去,也更安稳妥当了。
不过为了照顾白龙马的情绪,唐三藏大多数时间还是独自走着,唯有行到崎岖泥泞路时,和白龙马客气两句,这才翻身上马。
有白龙马相助,他们的行程加快不少。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晃又是两个多月平安过去。
正值早春时候,草木发出青芽,山林又开始披上锦绣绿色。唐三藏孙悟空师徒边走边观赏,不自觉间又到了太阳偏西的傍晚时分。
唐三藏坐在马上向前遥望,山凹里有楼台影影,殿阁沉沉,“悟空,你看那里是甚么去处?”
孙悟空想窜到马背观瞧,被白龙马撩蹄子差点踢到,只好跳到旁边树上看了看,“不是殿宇就是寺院,我们赶快点到那里借宿。”
有白龙马相助,唐三藏不落孙悟空后面,几个起落已经来到一座大山边,往上走不远看到一座气派的寺院,但见那:
层层殿阁,选迭廊房,三山门外,巍巍万道彩云遮;
五福堂前,艳艳千条红雾绕。
两路松篁,一林桧柏,两路松篁,无年无纪自清幽;
一林桧柏,有色有颜随傲丽。
唐三藏看过赞不绝口,果然净土人间少,天下名山僧占多。
寺门半开着,唐三藏下了马,正要走进去,只见里面走出一个和尚。
只见他带着头上戴着左笄帽,双耳坠着两个大耳环,手里拿着木鱼,口中还念念有词。
看到唐三藏二人,那和尚连忙答礼笑问道,“请问僧友从哪里来?”
唐三藏回礼答道,“我来自长安城,受唐王差遣去雷音寺拜佛求经。到这里天色晚了,想借宝刹歇息一宵。这是我徒弟。”
那和尚道:“原来长安圣僧,请进来。”
进了山门走出一段,来到一个大殿前,上书四个大字菩萨禅院,殿中竖着白衣飘飘的观音菩萨像。
看到这,唐三藏眼前浮现无意间看过的那一幕,一副和尚不宜的旖旎画面萦绕脑海,心有所动道,文绉绉道,“弟子屡感观音菩萨圣恩未及叩谢,今遇禅院,就如见菩萨一般,正好拜谢一番。”
那和尚闻言,命人开了殿门,请三藏朝拜。
孙悟空找地方栓了马,回来看到唐三藏对着观音像拜了又拜,不由暗笑。看到殿门旁有个铸铁大钟,孙悟空开玩笑抄起钟锤敲过去。
“当”一声悠远的钟声传播出去。
嘿,好玩,再敲几下。
“喂,不能乱敲,全寺的僧人都让你招来了。”那和尚想阻拦已经晚了。
“我这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孙悟空笑着将钟锤扔了。
听到钟声乱响,大小僧人,上下房长老一起涌过来,都一脸疑惑,“敲的这么急,出什么大事了?”
知道原委远道来的和尚不知礼数捣乱的,众僧一脸鄙视望向孙悟空。
“瞧什么,小心老孙一棒扫过去。”孙悟空受不得气骂道。
“悟空不得胡闹。”唐三藏按捺住徒弟,和众僧告罪一通。
众和尚脸有愤色退下去,倒是最后赶来的禅院院主保持着一脸客气,“圣僧,请到后方用茶。”
拿着行李转过正殿,来到后房序了坐次,院主献了茶,又安排了丰富的斋供。
饭后唐三藏称谢刚要离开去厢房歇息,只见两个小童搀着一个老和尚走出来。
嗬,这老和尚的装扮够讲究的:
头上戴一顶毗卢方帽,帽顶镶着一颗猫眼石散发着荧光。身上穿着一件锦绒褊衫,衣衫周圈都是翡翠毛的金边,拄着的拐杖镶有星星点点的钻石,就连脚下的僧鞋也干干净净绣着对称花纹。
就是他的面容太不相称了。脸上满是皱褶一层挨着一层,双眼昏昏眯着下眼袋肿起老高,嘴里牙齿几乎掉光,腰背驮着几乎成直角了。来的正是禅院最大老资格的金池长老。
禅院院主站起来行礼道,“师叔祖,您怎么来了。”
“听说有长安的圣僧大驾光临,也没人通知我,老僧只好老着脸自己过来了。”金池长老口齿不太利落,还满透着酸味。
“老院主,弟子初次造访宝寺,不知好歹还请恕罪。”看他倚老卖老,唐三藏也只好站起躬身施礼。
“老僧活了一百多岁,什么都看透了,不用这么多礼。”脸上纹理太多,金池长老很勉强才挤出一点点笑容,径自走到上首位置坐下,众人只得重新排了座位。
老僧又道,“三藏小和尚,听说你来自长安,离这里总有几千里之遥。可怜我等虚度一生,山门也未曾出过几次,真可谓坐井观天,樗朽之辈。”
“请问老院主高寿?”唐三藏问道。
“也就一百二十岁多岁,太具体还真不记得了。想想当年我和小院主师父的师父一块在禅院念经,谁知一个个都走了,只留下我一个老不死的。”金池长老感慨道。
“师叔祖高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