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收拾好了行囊,和文涛同时退了客房,离开了客栈。
二人在客栈外上了马,并肩而行,一路上默默无语,出了朝鲜王都的城门,相互招了招手,彼此深情地看了一眼,便各自催马转身,背道而行。
灵儿快马加鞭,迎着瑰丽的朝霞,穿过一座座炊烟弥漫的村庄,奔走在通往釜山的官道上,傍晚时分来到了釜山港。
在釜山港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之后,灵儿便去了码头,联络前往日本的商船。
灵儿在码头上到处打听,突然,看见了一位矮个子老头正在指挥着一群人往船上运货,认出了此人便是小西隆佐,便急忙转过身躲开他。
小西隆佐也发现了灵儿,笑容可掬的走了过来,到了灵儿近前,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架,深施一礼,笑道:“灵儿姑娘,久违了,感谢主,今日又釜山港遇到您。”
灵儿停下了脚步,也微笑着答道:“原来是小西隆佐先生,别来无恙啊。”
“灵儿姑娘,请问你是要回日本吗?”小西隆佐问道。
昨日在朝鲜王都差点被他们的绑架,灵儿想起来还心有余悸,现在正和罪魁祸首直面相对,也想探一探他到底想干什么,便答道:“正是。”
小西隆佐把右手按在了左胸,深鞠一躬,说道:“感谢主保佑我们平安,灵儿姑娘,如果你是要回日本的话,请不要客气,明日一早,搭乘我的货船吧,直接发往堺町。”
灵儿也急忙还礼,却没有答话,拿矜持的目光看了小西隆佐一会,把他看得有些难堪。
小西隆佐退又问道:“请问灵儿姑娘,你住哪家客栈?用不用搬到我们的客栈来住?”
灵儿摇了摇头,神秘的一笑,答道:“谢谢隆佐先生!听说小西家的药铺卖一种迷魂香,闻上一闻就能让人神志不清,像僵尸一样受人摆布,确实挺吓人的,我怕再有人拿迷魂香熏我啊。”
“灵儿姑娘说笑了,那不过是一些闲人的传说罢了,我做药材生意这么多年,闻一下就让人神志不清,呵呵,我还真没见过有这样的药物。”小西隆佐笑道。
听小西隆佐不承认有这样的迷药,灵儿突然间就气得浑身发抖,也不跟他客气了,拔出宝剑喝道:“小西先生,昨日在朝鲜王都武科场绑架我的人,就是阁下的人,用的就是迷魂香,你还想抵赖吗?”
小西隆佐摆着手笑道:“呵呵,灵儿姑娘误会了,朝鲜王都的那家药铺,虽然挂的是我小西家的幡号,掌柜的却不是我的人。我是信主之人,不会做那些卑鄙的勾当,如果真是发上了这样的事情,隆佐给您设宴赔罪,愿主保佑我们这些善良的人,阿门。”
虽然小西隆佐身后的不远处站着一群野武士,灵儿还是动了杀机,想一剑刺死这个矮老头。
小西隆佐也收敛了笑容,流露出一丝狡黠的神情,又深施一礼,说道:“灵儿姑娘,听了你刚才所言,我也是很吃惊,请千万不要误会,在下马上派人去问问,看看是什么人竟然胆大妄为,竟敢违背‘十诫’的圣训,若是在下的属下,我定不会轻饶与他!”
灵儿看着他那略显无辜的样子,咬咬牙,还是忍住了,冷笑一声,便转身离去。
隆佐先生紧跑了几步,又追上了灵儿,依然嘟嘟囔囔的做出解释。
灵儿又有些愤怒了,转身说道:“小西阁下,我已经不再是锦衣卫,此番回日本,是为了接回我的父亲,回家乡安度晚年,请不要挡着我的道!”说完,灵儿拔出了宝剑。
“小西隆佐做出潘然醒悟的样子,惊讶地叫道:哎呀,我都忘了,灵儿姑娘曾经是明国的锦衣卫,我明白了,企图绑架你的人,肯定是以前聚集在秋目浦和伊岐岛的那些海盗!”
“难道你和那些海盗还有来往吗?”灵儿厉声问道。
小西隆佐显得非常谦逊,点头哈腰地答道:“不敢、不敢,在下谨遵耶稣基督的圣训,绝不会与那些人为伍,只不过,当年秋目浦的大当家人出事后,有些人着实可怜,在下收留了一些人,他们也都受了洗礼,没想到这么多年来,还是贼性难改。”
灵儿对小西隆佐的话将信将疑,便冷笑道:“呵呵,这么说,贵药铺还是在卖这种害人的迷魂香喽!”
小西隆佐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躬身低头讲道:“此药肯定不是我们小西家药铺的,据我所知,这种药来自南洋的西班牙人,若不是听你所言,我还真不敢相信,小西家的药铺居然有人私自与南洋的海盗有来往,我一定严厉地追查此事,请灵儿姑娘千万不要误解。愿主原谅那些误入歧途的人吧,那终将悔改的,必会得到主的救赎,阿门。”
灵儿根本也没有打算搭乘他的商船,更没指望他设宴赔罪,既然小西隆佐有这个态度,也没有必要再和他纠缠,便说道:“那就谢谢小西阁下了。”说完,便快步离开了这里。
等灵儿走远了,小西家的野武士走了过来,有人问道:“小西老爷,为什么对这位女娃娃这么客气,我看,今晚把她绑了吧。”
“不要胡言乱语!”小西隆佐生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