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之夜,琉球国王都首里国驿馆,所司代设宴招待王冲和郭奕。
以所司代为首的首里衙门的官吏们轮番给二人敬酒,王冲每一杯酒都喝得干干净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冲又开始给大家敬酒,把好几个琉球国的官吏喝的是东倒西歪,王冲却依然面不改色。
郭奕坐在王冲的身边,已不胜酒力,面红耳赤,愤怒的表情形而于色,时而将手抬起来,想起身发难,都被王冲给按了下来。
首里衙门所司代问道:“王千户准备作何打算?”
“现在所司代大人已经知道,我们赴日本不光是要剪灭当地的海盗,还要帮当今圣上追回两件国宝,前些天,陈申也给我们送来消息,据从日本堺町回来的商船带话说,被那奸贼严世藩送往日本的国宝达摩佛龛已经找到了,现在还没有找到那面铜镜,我猜测那面铜镜应该还在海盗林一官的身上,既然这里林家酒坊掌柜说那林一官去了马尼拉,我们自然要去马尼拉追捕林一官了。”王冲答道。
“根据我们的使者从京城回来的报告,这林一官或者叫林文俊从来就不是朝廷的钦犯,况且你们此去马尼拉,那里也不是我们琉球国的领地,下官也就无能为力了。”所司代又举起酒杯,对王冲说道:“王千户,再敬你一杯,愿你在马尼拉立下不世功勋,将来回到京城封妻荫子!”
王冲站起身,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郭奕趁着这功夫,终于忍无可忍,站起身对所司代一抱拳,说道:“通过中元节放河灯,林一官逃离琉球国这件事来看,所司代大人应该能认清这林一官的真面目,这些海盗是何等狡诈!幸亏堺町的林掌柜害怕海盗连累自己的家族,在他给东厂的密报中,没有写上林一官或者林文俊的名字,以至于连锦衣卫指挥使成国公老王爷也不摸这林一官的底细,倘若成国公老王爷知道详情,那么,林一官现在就是朝廷的钦犯!而你们却胆敢囚禁成国公老王爷派出的锦衣卫密使,让朝廷的钦犯在你们的眼皮底下溜走,这又是该当何罪?!”
“呵呵,郭将军息怒,让林一官从琉球国溜走,自然有人承担责任,下官定会严惩不贷,我明白郭将军的意思,我们会把林家酒坊严厉地看管起来。”所司代答道。
郭奕一拍桌子,问道:“林家酒坊设计放走林一官,难道就不承担责任吗?”
所司代的脸上明显也不高兴了,绷着嘴没有答话,师爷赶忙答道:“目前没有证据证明林一官是在放河灯的时候溜走的,酒坊掌柜交代,林一官是他远房的孙子,来串亲戚来了,他并不清楚林一官的底细,一个早上起来,这林一官和那个女人就不见了,还以为他有急事回了日本,经过打听码头的船夫才知道他们去了马尼拉,这事要怪只能怪那天当差的捕头,你们放心,所司代大人定会严惩不贷!”
“怕你们是收了……”郭奕话没说完,王冲赶忙起身挡在了郭奕的前面,攥住郭奕的手,抢着说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今日中秋佳节,所司代老爷及各位大人不能与家人团聚,却来设宴招待我们,王冲感激不尽!在下自幼是个孤儿,从小沐浴皇恩,为朝廷舍身赴死、粉身碎骨在所不惜。来、来、来,王某再敬所司代老爷及各位大人一杯,古人说:帘短能留月,楼高不碍云,祥云浮紫阁,紫气溢朱门。祝愿各位大人福星高照,紫气东来!”
王冲拉了一下郭奕,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所司代和各位官员也站了起来,所司代笑道:“好!王将军,明日我派船送你们去马尼拉,再敬二位一杯,祝愿你们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国驿馆门前,所司代上了四人抬的小轿,首里的大街小巷花灯狮舞,热闹非凡,穿街过巷,到了府门前,守门的家丁过来,拉开轿帘,低声说道:“老爷,酒坊林掌柜来过了,少奶奶都收下了,刚走,还以为您不愿见他呢。”
“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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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申运了一船的瓷器回到了堺町,文静带着弥次郎、灵儿和朱辉在堺町的码头帮忙卸货。
弥次郎在三河国虽然找到了清姬,但却被茶屋四郎次郎赶了出来,不得已又跟着文静回了堺町,弥次郎决定留下来跟着文静干了。
文静将弥次郎介绍给陈申,陈申看着这敦实的弥次郎满脸憨厚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夸奖道:“好!文静眼光不错!”
灵儿过来给陈申请了安,笑着说道:“陈掌柜,文静还去三河国做了一趟大买卖,赚到了二百多两银子呢!”
“是吗?文静好样的,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代豪商巨贾!”陈申赞道。
文静带领大家去卸货,灵儿看陈申一个人回来,便问道:“冲哥和奕儿姐姐怎么没有回来?”
“王将军他们去往马尼拉追捕林一官去了,一言难尽啊!回家我再把在琉球国这一个多月的经历讲给你听吧。”陈申答道。
灵儿十分失望,说道:“这林一官真是太狡诈了!陈掌柜,您帮忙安排一下,我想立刻去马尼拉帮他们。”
“你不必着急,据琉球国派去京城的使者回来说,在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