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良一杆人来到十竹斋,欲邀请印刷界行家胡正言出山,而旧势力的商业代表钱昌,也没闲着,惠民纸业成立之日,便接了百万纸张订单,未来一年还可能是千万订单,他怎会不垂延,怎还能坐的住。
更让他生气的是,竟然自己的儿子,也帮着竞争对手,入股了惠民纸业,这个不孝子要干什么?这不是要挖自家墙角,胳膊肘往外拐吗?
“呯!”
钱昌拿起茶杯,狠狠地砸在地上,今天他非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孝子不可。两个丫环吓的退到墙角,低着头,气都不敢大口喘。
“混帐东西!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败家玩意!我们钱家三代人省吃俭,才攒下这么个家业,今天!你竟敢帮着仇人,来对付咱钱家,你还有什么脸面对钱家的列祖列宗!
你个不孝子,给我滚!甭想再指意我把这个家传给你,马上去把股给我退了,不然别再指意进这个家门。”
要把家传给老二?其它的话,可以当耳旁风,但听到这话,钱仓怕了,扑通跪在地上,也顾不得茶杯碎片扎进膝盖的疼痛,咬着牙。
“爹!爹!你不能这样啊!我这全都是为了咱钱家啊!”
儿子的话,让钱昌简直要气炸了,原本见他还算聪明,也打算将来让他接自己的班,但今天,却让他伤透了心。
“什么?帮着仇家对付自家,胳膊肘往外拐,还是为了钱家?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真是气死我了,早知这样,当初就应该把你和你娘那婊子一块扔进河里。”
“什么?爹!你说什么?”
什么?我娘是被爹扔河里死的?她是婊子?还差点把自己也扔河里?这是怎么回事,他爹的话,就像一把刀子在剜钱仓的心,但自己是他的儿子,又能怎么办呢?他心里就在此时,种下了棵仇恨的种子。
钱昌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当然不能把事情如实告诉儿子。
“管好自己的事,给我好好反省。我问你,昨天那个订单,惠民给那姑娘让了多少利?”
钱仓知道,再纠结下去也得不到答案,只能把事情先放在心里。
“让了一钱利,每百张五钱银子。”
六去一,让利这么多?这是让钱昌没想到的,捋了捋胡子,想了想,要是让惠民这样搞下去,岂不是客户真要被它抢了去?不行,它降我也降。
“你去把那姑娘请过来,咱也降价,每百张四钱五。”
“爹!这样不行啊!咱降惠民必然会再降,最后大家都得亏。”
“怕什么?惠民才多少资产,看谁耗得过谁?”
“爹,不一样的,惠民是股东制,亏的是大家的银子,而我们亏的可是自家的银子。”
“对了,你说说,那什么股东制,和合伙有什么不同啊?”
钱仓便把知道的股东制,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钱昌,他才慢慢明白,什么是股东制,心里很高兴,心想:这股东制真是好啊!有章程摆在那,给大家公平公正的感觉,不就可以拿别人的银子来经营,赚了大头是自己的,亏是别人的嘛!发明这个股东制的人,可真是人才啊!我也要搞股东制。
“爹!我就是想更多了解这股东制,所以才入股惠民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儿啊!你怎么不早说呢!是爹错怪你了,快起来!疼吗?是爹对不住你!”
“管家,快拿金创药!大少爷受伤了,快!”
钱仓咬咬牙,没有说话,泪全往心里流,在浇灌着那粒种子。
在十竹斋的院子里,大家聊的都很轻松愉快,胡正言的作品,让白玉和曹敏几个女子很喜欢,也很认可,徐子良通过观察,终于摸到了他的命门,便决定出招了。
“胡先生,我觉得你应该改个名字。”
“这是哪里话!姓名乃父母所给,岂能轻言改名,这是对父母的不敬。”
说好听点,是有缘人,就不好听点,那就是陌生人,一个毛头小子,竟敢让自己改名,胡正言有些气愤。
“胡先生,你不改名,才是对父母的不敬呢!”
“你……你个头小子,把话说清楚,我这名怎么对不起父母啊?”面对指责,胡正言彻底生气了。
白玉和曹敏都吓了一跳,不是说来请胡先生的吗?怎么还把人气成这样?那还怎么请啊?心里就担心起来,使劲给徐子良递眼色,不料他却并不为所动。
“胡先生,别急嘛!你看哈!你这名叫正言,想必令尊是希望你,能给大明子民带来正义之言,可你这不孝子呢?你的印刷术虽无人能比,却空有一身好本领,天天躲在这身沟里,虚度光阴,所以啊!应该改名叫胡涂,会更贴切一些,不是吗?”
“你……你以为我想这样啊?那些当官的天天只知捞钱,我能怎么办?”
胡正言把头扭到一边,气的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曹敏几个一看这情形,已经猜到八分徐子良要做什么了,便然一边偷偷乐,边看他要怎么拿下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