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一语道破天机，蒙川大吃一惊，不过，他却没有表现出来，而心下，却是对这白袍人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刚才如果不是我出手，此时的你，必定后悔莫及……而这笔债，有人会替你还！”白袍人又道，声音依旧，沙哑、苍老，而戏谑，而且和刚才一样，似乎，还有着些许的不自然。
“什么意思？”蒙川疑惑，完全不明所以。
白袍人不答反问：“你确定要跟我交手？提醒你一句，现在的你，不是我对手！”
“呵呵，是不是对手，打过了才知道。”蒙川不以为意地笑着，不经意间，就连称呼也改了。“不过在此之前，还想请教前辈几个问题，如果答案能令晚辈满意，晚辈自不再纠缠。”
“哦？说来听听。”
“第一个问题，竜蛋，是你盗走的吗？”
“算不上‘盗’，某种程度而言，也可以说是我拿的，仔细算来，我还救了你一命。”
就这一点而言，蒙川并不否认，虽然他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那头炎妃竜究竟去了哪里。
顿了顿，蒙川又问：“堂堂武宗强者，你为何要一直压制气息？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压制玄气，等于固步自封，临阵对敌，此乃大忌，而你，在我打出降龙八卦掌之后，仍在压制自身玄气，你就不怕一个不小心，身死道消？”
“身死道消？呵呵，”白袍人意味深长地笑着，道：“我现在依然站在这里，事实证明：你，还没有这个能力！”
蒙川沉默，片刻后，语气比之前冰冷了许多，再一次问道：“你，为何会用我蒙家的降龙八卦掌？”
“跟你学的！”
“我？”
“没错，之前你施展了一遍，我也就看了一遍，然后，就学会了！”
“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吗？”
“答案我已经告诉你，信不信，那是你的事。事实上，我也没有任何义务必须回答你的问题，只不过我现在心情不错，才不介意。”
看一遍，就学会一门武学？这种说法别说蒙川，就算“白袍人”自己，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都不会相信。而蒙川自然不会相信这番说辞，不过他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于纠结。
深吸了一口气，蒙川终于问出了最后的问题，语气，也是在一瞬间冰冷到了极点：“蒙苍穹，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白袍人的回答铿锵有力，语调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样。
蒙川再一次沉默，这一次，时间很长。
“你到底还打不打？”白袍人不耐烦地问。心道某个该死的小鬼还真是一点都不安分。
“不打了！”
“嗯？”
蒙川语气平淡，道：“正如前辈先前所言，我现在，不是你的对手。而且，我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你我之间，并无深仇大恨，我自不会再纠缠。”
“你还不算傻！临别之前，顺便告诉你个秘密，这降龙八卦掌，未必，就是你们蒙家的！”
苍老的声音仍在空气中回荡，可白袍人却早已消失不见。
望着白袍人之前站立的方向，蒙川久久伫立，若有所思。
……
“你不是说自己看不见、摸不着，人畜无害的吗？”
漆黑的夜里，茂密的森林之中，一个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白袍人，对着他面前什么都没有的空气，大声吼叫。一个手指大、黑黑的小家伙趴在白袍人的肩膀上，左顾右盼，十分疑惑。
“臭小鬼，要不是老娘，你早被你爹打死了！还有功夫在这里说风凉话？”
灵魂之躯站在地上，药女双臂环抱，一脸的不悦。今日要不是蒙尘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她绝不可能暴露这个秘密，毕竟她要夺舍，在这个计划施行之前，尽量以安抚对方为主，而现在，对方知道了自己能够控制他的身体，今后必然加以防范。
蒙尘站在那里，双目圆瞪，也不说话。
药女救了他，他当然明白，甚至，对方一直以来对他的帮助，他都无比感激，他甚至希望今后能帮助这个亦师亦友的女鬼脱离灵魂状态——如果可能的话……沉寂了数百、上千年的孤独，他或许无法完全理解，但每次看到药女，他心中总会升腾起一股莫名的哀伤，他渴望帮助对方，而不是只陪这个可怜的女鬼说说话。
不过直到今天，他才于了解自己有多愚蠢，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呢！
“你反应不用这么强烈，以我的身体状况，想要长时间控制你的身体，是不可能的。而且今日，替你挡下致命的一击，消耗太大，即便我想再一次‘上身’，暂时也无法做到。”
“那以后呢？”蒙尘愤愤大叫。
“以后需要控制身体的时候，我会提前通知你，”药女安抚道：“在没有经过你允许的情况下，这种事，绝无可能发生第二次。”
蒙尘依旧绷着脸，半晌后，才一脸愤愤的样子开口：“那这次怎么补偿？”
药女忽然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