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卉在外面左晃右晃,实在不知到底要不要露面,可是一个人在院外晃荡,又觉得太烦闷压抑了些,想进去,又找不到理由,总不能说是被派来监视别人的,那估计院内二人都要怒了。
早就发现安卉的鹋远朝林幽絮挤了挤眼。
“你看,有的人是不可能放弃你的,已经坐不住了,我们不要理她给你出出气吧!”
林幽絮朝鹋远示意的方向看去,果然见着安卉在那一副烦躁的样子,不以为意。
“也许,他是怕我去捣乱的,顺便也把她支开!”林幽絮抿了抿唇,鹋远不置可否。
“进来吧!”一会儿后鹋远朝安卉坐着的那颗香檀抛去一颗小石子,同时大喊了一声。安卉故作惊讶的从那里跳进院落。
“咦,你怎么知道我在?”林幽絮对安卉的小动作咂舌不已,这样的话也拿来她面前问,她又不傻。
果然,系天没好气的说:“你在那晃来晃去的,不就是等着我们把你请进来么?系天连我也要监视?”
“老板是需要静养!”安卉呵呵干笑两声,转头就把话题岔开坐到苦着脸的林幽絮身边去了。
“静养?这会儿怕是早杀到找卢弦的半道上了!”鹋远哼了一声,亏她还是系天的秘书。只是鹋远并没有看到安卉惊讶。
“一路上我就觉得老板这样不太对劲,原来你们也知道了。”安卉看了看鹋远和林幽絮的眼色,又接着说:“也许他这样做心里舒服些,我们就都不要拦着他吧!这些年他心里也够苦的了!”
林幽絮在安卉说完那一瞬转头看了安卉一眼,倏尔笑了。“但是,他可能会回不来!”原来,大家这次都想给他放心去做这件事的机会。
卢弦无论怎样也找不到廖夏的影子,忽然相信这个人会从此在他的世界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禁惶恐起来。那个说会奉陪他到底的人,终于还是惧怕他了,舍他而去,这个世界,到底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卢弦对着廖夏空了的床冷笑。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护卫战战兢兢的来报,整栋楼已经被系天围困了。卢弦沉默了半响,没有给护卫任何指示,护卫站在那急的大汗淋漓。
“老板,请你指示!”小护卫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卢弦似乎只是看了他一眼,朝他摆摆手叫他下去,静谧的屋子里只剩下他孤清的影子,半响,抬起头来喃喃自语。“廖夏,你还会回来么?”似乎这一刻才真正体会到生无所望的悲哀。
为什么会有两个人去守护那个捡来的孩子,而他,是被丢弃于寒冬野外所生,还要背负起母亲遗留的恨。
“妈,综艺对你到底是有多重要呢?还是高市长对你也重要,既然您想要,好,我都给您夺回来!”卢弦沉痛说完,站起来就往外走。
廖夏身边原本安睡的孩子,突然不安的哭了起来。廖夏哄着,孩子却越发哭得厉害,于是也跟着心里惶惶然起来。
医生听到孩子的哭声,从外面走进来,看出廖夏有心事,但也不敢妄然说什么。廖夏忍了几次,最后终于问了出来。
“他还好吗?”
“廖夏小姐,你很在意他!”医生看着廖夏的神色,直接肯定道。“既然这样,他不好,你要回去吗?”
“那么就是说他现在不好了!”廖夏看了看怀里的孩子,苦笑一声。
“如果廖夏小姐想好了,我现在就送你回去,来不来得及,听天由命吧!”医生叹了一声。
“这样看来,他现在已经非常不好了。这个孩子身上流着他一半的血液,我回去看看他!”
“廖夏小姐可要想好了,如果只是看看,就不去了,如果你打算忍受他一辈子,就回去!”
廖夏视乎愣了一下,垂下了眼睑,半响,抬起头来看着医生说,“走,现在就去!”医生似乎松了一口气。
黑索坐在离别墅不远的车里,看着医生的车疾驰而过,低下头凝视着方向盘,有那么一刻,他真想撤手不再管这件事,他是想让他去死的。他白白就替他背下走私的罪名四处逃窜,这是一个多深的圈套?他把他当兄弟一样看待的,他一直不明白原因,最后,竟然真的是兄弟了,何其可笑?有那么几个瞬间,他还是想让他死的,他真该死!最后想,也许母亲不想他死,不然为什么要留下他?
黑索想着,车嗖的就驶了出去。
廖夏到达的时候,卢弦已经中了两枪,他看着身后的人以及系天庞大的队伍,对着身后挥手说,“你们都撤了吧!”然后径自走到系天面前,对系天说,“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们这样耗下去,也许都得死,不如,你也撤了后面的人吧,我知道,你撑不了多久了!”
系天勾了一下唇角,“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即便死,我也不放过你,你该死!”
“对,我该死,那么你说你对卡茜开的那一枪算什么?”卢弦呵呵笑了两声,他明显看到系天的瞳孔收缩。
“那你更该死!”系天说完,朝身后挥了挥手。身后的人像是不听他的话一样,依然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