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褪去,卢弦看着空了的那个小孩屋子,一脚就把床踹成两半,身边的护卫个个吓得唯唯诺诺。
“说,到底是谁最后在看护这个屋子,为什么这么隐秘的地方都有人找到?还是,有内鬼?自己说,全他妈给我自己说!”
一群护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相互指着身边的人。
“你们这样指,最后指到的那个人是我,看护这里的那个人是我么?”还打算顺理成章往下个人指过去的最后那个小护卫,在转身看到卢弦膨胀的怒火挑起的眉头,又听得这样的问话时,伸出去的手顿在半空,吓得六神无主。
“难道你们都以为,我只是在看一场闹剧?”
“对不起老板,我想最后您的的吩咐是让所有人集中到系天的楼层,大家相互忙着往外赶,也就无暇顾及这里!是我们失职!”人群里一个小护卫站出来,这样说了一句,又得体的退了回去。卢弦打量了他一眼,甚至来不及确信,刚刚他有没有参与到指证的队列中去。回想刚才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发下的指令,似乎他也有顾及不周的地方,于是站于大厅里沉默了几秒,看一眼众人,愤然离去。
大家都为刚刚那位胆大妄言的家伙捏了一把汗,又同时暗自庆幸着有了出来挨耙的替罪羊,只是转头回望时,那个小护卫早已稳稳的走远了。
天已经微微亮,银色面具隐藏在拐角,不时张望,低头看看手腕上的表,又踱了几步,已经接近焦躁的状态。
“我在这里!”卡茜没有再穿红裙,摘下黑色面罩,在黑索张望的后方说道。事实上她早已经到达,但她就是想站在后方看看,直到看尽他焦灼不安的样子。
“嗯!”黑索轻轻舒了口气,淡然说道,“你没有什么意外就好!对了,你不是说要给系天一个教训么?怎么又突然改变初衷,请求支援了?”
“我只是不想看到那么可爱的小孩遭受心灵创伤而已,其他的那时来不及多想!”安卉无波的眼神里,似乎看得到一丝温柔。黑索轻轻别过头,也许她也不是那么狠毒的女子,若不是当初被**蒙昏了头。而那个失却的孩子,她也感到内疚,所以想要对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施与补偿,这样的她,多了一丝母性的恬然!
“是么?不论怎样,你做得很好!”黑索假装不甚在意的说道,“如果你感觉累了,现在还是可以退回来,凌派永远有一个位置为你而留!”
“我知道你的好意,但自己选中的路途,跪着我也是要走完的!”
“你这又是何苦……”
“我不需要你同情我!”卡茜迅速打断。
“好,那么,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拜托你,看看卢弦究竟是为何一定要夺得综艺,当初他和我一样,也是厌倦这样的地方的,苦于这是母亲唯一的惦念地!”
“好,我从现在开始就会留意!”卡茜说完,转身就走,似乎她从未曾觉得有他在的地方是应该留恋片刻。
“小心点!”黑索对着卡茜的背影说道,并没有得到回应,于是微微叹了口气。
病室里的两个人,先后醒来,医生对系天醒来得太快感到有点不可思议,林幽絮缠着纱布的头突然就来了精神。
“你醒啦!”林幽絮趴过去系天的床边,问着话,眼圈却红了起来。系天不是很有血色的脸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抬起手来摸摸林幽絮缠着纱布的头,笑出一个更大的弧度。
“你缠着纱布的头好丑!”系天说着,对着她的脸颊轻拍了下,他在最后残留的意识里,只剩下她那声注满情绪的高喊。
“可是你苍白的脸,竟然比任何时候都要帅!”林幽絮轻轻的笑了一下。
隔壁床的鹋远,看到这样劫后余生的他们,微微把头转了回去。也好,人都是要做出一个选择的,这才是对其他人最负责任的表现。只是他的眼眶,为什么感到有些不适的酸涩呢?难道,不应该欣慰?
想起鹋远存在的时候,林幽絮感到些许歉意。人在心里的分量,总是在细小的情结中分外明显。
“谢谢你,那么危险的时刻救了我们!”林幽絮说着,对鹋远露出真挚的笑意。
“不要谢我,你最该谢的那个人,是系天!不过,最该谢谢我的那个人,也是系天!”鹋远说完,看了一眼输液瓶里缓慢滴下的药液,最后的他,也没有恨得起系天来,只怪,大家做了太多不一样的选择。
“是的,我除了应该谢谢你,还欠你一声抱歉。如果不是很迟,但愿你能接受它!”似乎想不到系天会说这样的话,林幽絮和鹋远同时转头看向他,这使得系天微微不自在起来。他说的谢谢和抱歉,有这么不能接受么?
“我慎重的谢谢你!另外恳请你两件事,一是留下来,二是把和林幽絮办的那个结婚注册撤销了,你们又没有结婚!”说是恳请,但多少有几分命令的意思。感觉到不妥,于是又别扭的补充了一句。“我可不想娶个犯了重婚罪的女人做老婆!”似乎越补越有点糟糕,最后只好尴尬的假笑。
“好!”鹋远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