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天站在综艺顶楼,眺望着远方,边喝矿泉水,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有这样的习惯。只是这次站在顶楼思考,是对鹋远信中内容的回望。
鹋远指控他的独断,叙述了他对卡茜的种种残忍,最后认定,他是卡茜悲剧的始作俑者。他说,最终接近林幽絮也许是有目的的,多少是带有对他的恨意,但后面的发展,他也不曾能控制,他三年的付出,最终换来林幽絮一句:如果这就是你的爱,会不会,太自私浅薄了些?系天又喝了一口水,这个时候,他以一个男人的角度解读着另一个男人的沧桑。
他从来都喜欢光明磊落的人,但他似乎从未想过,像鹋远这样一个人愿意以如此虔诚的方式对他叙述着感激与憎恶,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如同他曾经一度认为黑索是杀父仇人时的心境,回忆起来,满满都是泪。
这一刻,他体谅了鹋远的背叛。爱是自私的,每个人都在渴望着完美和独占。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让他觉得在卡茜一事上面是充满愧歉的,原来,他真的做错了!
“如若我哪天不幸再站在你面前,是敌非友,是友非敌,但我希望,我们会是朋友!”
鹋远说。
罢罢罢,就让往事如风,谁对谁错,且都放下。
“好,朋友,我们干,期望再次见面的日子!”系天举着矿泉水瓶在空气中碰了一下,一饮而尽,转身下楼。
这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总是显得太过招摇,一如他的个性,总是强硬不容侵犯的。鹋远说,林幽絮对他兴许是有感情的,如果他的脾性能放温和点的话,就更好了。只是,为什么,他一直不曾看得到林幽絮的反应。
“安卉,你给我换一辆车,或者,借一辆大众给我使使!”系天站在地下车库,给安卉打电话。
“咦,老板,你那辆车不是一直不离身么,你这是要去哪,还要扮成一副落魄的样子?”安卉对突然要开大众的系天好奇得不得了,一路蹦到地下车库来查探情况。
“叫你借你就借,哪来那么多废话!”系天不耐的在电话里吼。
“老板,你这样会不会太专横了点?我是在担心你的人身安危耶!”
“你……好,那你说我开什么车出去,你来安排!”本来要发火的系天,在听到专横二字时,无端的想起卡茜的事来,给她几个辩解的机会,会不会现在对于鹋远,就不会亏欠这么多?他希望自己留给林幽絮的印象好一点。
已经站在楼梯口的安卉,看系天一身休闲打扮,整个人也显得随和了许多,老板这是打算,在林幽絮面前放下架子了?不然他去见谁会愿意穿成这样,真是一派奇景啊,要变天了么?不过,这样子的系天看起来,似乎才更具有男人味。
“不如这样吧老板,你就开我的车去怎么样?”
“你是说开你的?我一个大男人开女人的红色跑车?安卉我问你,你是不是不想混了!”系天看了眼安卉那辆拉风的红色跑车,眉毛都要拧成半圆了。躲在楼梯口的安卉,努力的憋着笑。
“那个老板,我是说新买来的黑色宾利,车库左边数过来第二辆。”
“不早说,耍我呢你,还不马上把钥匙给我送下来!”抬眼望了一下那辆车,系天不客气的下命令。
等安卉慢悠悠的把钥匙送到,系天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出发了,踏进车一半又探出身子来问:“安卉,我这样,看着有没有随和一点?”
“很随和,很俊朗,比平时沉着脸更能迷死一群人!”
“废话,那我走了!”系天倒过车来一溜烟就出去了,留下嘡目结舌的安卉站在那儿。这是,几年不得一闻的新鲜事,还惦记起自己随不随和来了,老板加油啊,林幽絮这个奇迹就靠你拿下了。
圣光里,依然一片祥和,上次来,林幽絮也是正在给小朋友们讲故事,没有了他和鹋远两个大男人的打扰,她竟过得更是风生水起,这让他无端就生出许多失落感来,她过的越是好,就证明他越不被需要,同时衬托出他的渺小卑微来,因为他极度空虚的灵魂里,急切的呼唤着她来填补。想要上前打乱这片祥和之景的系天,在听到那是一个怎样的故事时顿住了脚步。
“后来啊,被员外自诩为聪明的大女儿二女儿都得了老员外丰厚的嫁妆,光彩的嫁进富豪才俊家。剩下不招喜欢的小女儿,自己选中一个打柴的农夫。老员外给了她一匹最瘦的马,把她赶出了家门,一点嫁妆也没有。员外夫人哭着出来相送,给了小女儿十个馒头,悄悄在里面包了银子,并叮嘱说:儿呀,一切保重!”
那道轻柔的声线,仿佛多年前母亲还在的样子,她也常常给他讲这个故事。身材修长的男子,禁不住落下两滴泪来。
“最后呢,农夫有一天打柴归来,妻子让他从沟边背回一筐奇怪的石头,等农夫回到家一看,发现那框石头都变成了银子……员外家道没落,出门乞讨,来到大女儿家,大女儿把满身污垢的父母赶了出来;来到二女儿家,二女儿在老两口的化缘碗里盛满了猪食,夫妇俩抱头痛哭。最后化到小女儿家,小女儿看到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