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小姐。”陈管家邀功不成反讨了个没趣,悻悻地让下人把污物、死狗弄走。
老道从背上褡裢抽出一柄木剑,和他腰中挂着的酒葫芦一般黑污,看不出是不是桃花木所制。他又拿出一个铃铛,左手摇铃,右手舞剑,嘴中喃喃有词,脚下步伐飘浮,在小院中绕着小桌子兜圈子。
五柳庄上下众人一边战战兢兢看着,这老道眼睛似睁未睁,仍是一副酒醉不醒的神态,直教人担心他随时一个步子绊倒。陈管家竖起耳朵,只听得那老道念咒如酒后呓语般的含混,颠三倒四地在重复急急如律令几个字,心里暗想这果然是混吃骗喝的神棍。
绕了几圈,老道看似体力不支,停下来喘气吁吁,一手以木剑撑地,一手伸到背后褡裢翻找什么东西。
少年上前帮忙,抽出多张黄色符纸,上面画了天书一样的符文。少年一一递给老道察看。老道昏花醉眼辨识良久,让少年放回几张去,然后点点头。少年把手中剩余符纸分贴在柳小姐闺房的门前及两侧窗格上,嘴里无声埋怨师父小题大做,每次都要用一套假把式唬弄这些村夫俗妇。
磨蹭贴好,少年收起嬉皮笑脸,正色对柳老爷等人说,“我师父需进房做法收妖,并非有意冒犯小姐。估摸一刻钟妥当,期间屋内有任何异响传出,切勿贸然进入,以免被误伤。”他一改刚才的痞子神情,郑重其事地告诫,陈老爷等人只有唯唯诺诺,连忙答应。
少年搀扶老道进入房间,关上房门后,见绣床上一妙龄女郎闭目沉睡,玉颈上挂有一串沉香佛珠,脸色泛黄,当是五柳庄患上怪病的大小姐。一元往前探了探头,又恢复原先的油腔滑调,“哟,这柳家小姐长得甚是标致。”话音刚落,他的后脑勺就挨了师父一巴掌。
“修道中人,休得轻薄无行。”一袋道人醉眼依然迷糊,说话却比刚才清晰有力。
一元卸下背后布褡,掏出个罗盘模样的法器,拿着靠近床边,指针稍稍动弹,移动未满一格就静止。少年撇撇嘴,“又是不知死活的小妖物。师父,不劳你老动手,我来收拾它。”收了罗盘,一元突然若有所思,“最近这一带地方附体上身的妖物忒多了,今天是我们遇到的第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