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风雨居内,随夜风摇曳的绿竹发出沙沙的声音。竹林两侧的花草中,几只蟋蟀正欢快的鸣叫。
“哈哈……”静坐无语的朱酒,蓦然间一声长笑。
倏,一条白色人影从风雨居的二楼飞身跃下,一脸喜色的道:“朱酒,你小子终于发声了,我还以为你哑巴了不成?”
“雷啸,你想明白了么?”朱酒淡淡的问道。
“明白什么?”雷啸一头雾水。
“就是张泽说的那翻话。”
“有什么可明白的,那小子纯牌胡说,我们俩和钱胖子十几年的交情了,虽说总是急赤白脸的,可兄弟情意是放在哪的,哪向那小子说的那样。”
“是啊,显些被那小子饶进去。”朱酒长叹一声道:“只是那小子有一句话说的没错。”
“什么话?要我说就应该好好的收拾他一顿!”雷啸道。
“那小子说,我们俩空有一身修为,却什么也没做。就是这句话。”
“就这句话,你想了一天?”雷啸伸手摸摸朱酒的额头,道:“也没发烧啊,怎么尽说胡话!”
一拔拉,一转身,朱酒长叹一声道:“是啊,你我一个龙榜第三,一个第四,一直都在修炼,是该做点什么了?”
朱酒矮小肥胖的身形向风雨居的二楼行去,这一刻,他心中一个意念如雨后春芛,慢慢的发芽生根。
“朱酒,你什么意思?”他的身后,雷啸一头雾水。
“想想风邪之战!”朱酒正迈向楼梯的脚步末停,淡淡的道。
风邪之战?想什么?有什么可想的?
雷啸大脑有些懵圈。
难道朱酒要和一直没有出现的邪煞魔君战一场?有这种可能。
朱酒不是说要做点什么?找到邪煞魔君,杀了这个大魔头,还修真界一个朗朗乾坤,这事太值得做了。
长声一啸,雷啸兴急的奔风雨居的二楼。
片刻后,风雨居的二楼传来朱酒的怒骂声:“我说雷啸,你猪脑袋不成?你丫的怎么想的?杀邪煞魔君?亏你想的出来,杀了他就还修真界一朗朗乾坤了?杀了他就能证明咱哥俩如何伟大了?杀了他……”
蓦的,朱酒的声音忽的放低,越来越低,终不可闻。
随后,传来雷啸哈哈的痛笑声,是痛快的笑!
皇城大皇子龙义居处,乃是那个凉亭,张三和钱无相对而坐,石桌上一壶酒,几样精致小菜。
正是午后时分,煦煦轻风轻轻的吹拂而过,荷花池上,几只水鸟欢快的畅游,不时的鸣叫几声,展翅低飞。
四周静谧无人,凉亭内响起二人高谈阔论的声音。
一杯酒尽,钱无一抺嘴,痛快的道:“张泽,今天我才算真正的认识你:有胆有识,一席话是说的朱疯子哑口无言,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张三露出一苦笑道:“钱无,我那也是没办法,要是真打起来,我这一天级修士,还不得任朱酒揉捏!所以,是想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爱咋咋的,先痛快痛快嘴在说。”
钱无道:“咱是痛快了,但想必现在朱酒和雷啸这哥俩一定在风雨居的二楼抱头痛哭,想想,我这心啊,真他娘的舒服!哈哈……”
张三淡淡一笑,耳中又听钱无说道:“张泽,我钱无今日对你的壮举真是佩服的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犹如……”
“打住,钱无,你丫的住嘴,我受不了这个!”张三是惶急的一摆手,心中暗腹:草,董别离和纪独行善长这套,没想钱无也善长,真真的受不了。
“嘿嘿……行,张泽,我不说了。”钱无的小眼睛蓦的亮起,闪亮如星。他起身,肥胖的身子几乎整个伏在石桌上,盯着张三的眼睛道:“张泽,我忽生一意,想和你说说,只是怕你不答应?”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事?”张三身子向后撤撤,眼中见钱无的大嘴上下翻飞,一股腥臭的酒气扑面而来,杀伤力绝不差于千万把飞剑。
“嘿嘿……”钱无高兴的笑了几声道:“张泽,我是想着:即然你我一见如故,很对脾气,不如你我拜为异姓兄弟如何?”
钱无一神算门少门主,主动提出和张三——一介散修拜为异姓兄弟,这是从天而降的好事!任一散修,十人中得有九人痛快的答应。
话出口,钱无小眼中光泽在上一层,他是信心满满。
张三略一沉吟,起身,向钱无拱拱手,钱无理解为这是答应的前兆,他同样站起了肥胖的身躯,小眼中满是期待。
“钱无兄盛情,张泽心领了,只是……有一些原因,张泽不便说,可能过段时间你就会知道了。”张三语气吞吐,两眼中满是无奈。
犹如九天一记神雷蓦的雷在钱无的胖头上,他呆立片刻,“哈哈……”的干笑几声,道:“没事,张泽,你我即使不是兄弟,但一见如故,从今以后,就是好朋友,好哥们。来,喝酒……哈哈……喝酒。”
一举杯,一低头,钱无先干一杯,借低头喝酒之机,以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