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微微一愣,随即低下头,眸子中又那么一丝让人抓不住摸不着的愁绪,在抬头脸上多了几分冷冽:“她不会丢下我不管的,主子请放心,我还在您这,就算是她有一万个胆也不敢轻举妄动。”
“是吗?”兰氏笑得阴冷,修长的护甲拨弄着发髻上的银簪子:“那这么说就是你罗,想背叛本宫?”随着小翠闷哼一声,兰氏头上的银簪子已经插在那小翠的手臂上,鲜血直流,但小翠不敢喊半分疼痛,低头应道:“奴婢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不敢有丝毫叛逆之心。”
额角上的一丝汗珠滑落,划过眼角,小翠只是微微抽搐了一下。
“好吧,本宫暂且相信你的衷心。”兰氏猛的拔出插在小翠身上的银簪子,转身留下那道慵懒的背影:“下去吧,好生看着相思阁的一举一动,我就不信抓不到她的一丝把柄。”尽管不远承认,但那张脸确实让她感觉到几分威胁,李若瑄还是早除了早好。
“奴婢会安排人日夜监视相思阁。”小翠会意地答道,捂住受伤的手臂退下。
“去小盒子那拿点药擦擦吧。”兰氏的余音盘旋在耳边,小翠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愫,有的只有对兰氏的服从,恭敬。
煊正四十四年的三月初八,同样是一个花明柳媚、草长莺飞的日子,万物草木焕发出春日里应有的勃勃生机。
也就是这一日,命运在纳兰若瑄的人生中画上了浓重的一笔,改变了她今后的人生轨迹,让纳兰若瑄铭记了一生一世,哪怕多年后她成为了权倾天下的萱妃乃至皇后,依然一刻未能忘记。
这一日与往常一样,纳兰若瑄用过早膳后端了一杯黄山毛峰泡的茶在秋千上悠悠的荡着,看小路子在那里修剪花枝,小路子虽然嘴笨了点但手很巧,相思阁的花木皆是他在负责打理,将整个庭院的花草修整的芳草青郁,错落有致。除了小桌子尚在休养以外,其余人各忙各活。
脚尖每一次点过地面都会带动秋千轻轻晃动,灵动优雅,衣衫翩然间仿佛不沾世间半点尘埃,是极致的静谧与美好
“姨娘!姨娘!”一个小小的身影奔跑而来,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是刚下早课的煊宏,在他手上还举着个大大的风筝,正是上回纳兰若瑄送给他的老鹰风筝。
“跑慢些。”纳兰若瑄探手接住煊宏,带着秋千重重往后一荡,停下后取出帕子轻拭煊宏微微见汗的额头,话语间带着几分怜爱。
煊宏像纽结糖似的在纳兰若瑄怀里一阵乱动撒娇,之后才举了风筝道:“姨娘,今日天晴,我想去放风筝,你陪我一道去好不好?”生怕纳兰若瑄不同意他又赶紧道:“今天先生教我写自己的名字,我会写了。”
“当真吗?”纳兰若瑄刮了他笔挺的鼻子笑问道,对活泼天真的煊宏她是真心喜欢,有他在,她的生活也不至于太枯燥。
能写出自己的名字对于平常小孩来说实属简单,可煊宏痴傻,虽已十岁,但智力却如同三岁小孩,能写出自己的名字实属不易。
“当然,不信姨娘你考我。”煊宏挺着小胸膛骄傲地道,这些日子连先生也夸他有所长进,性格也比以前活泼了许多。
“对了,姨娘,刚才碰到灵溪,她说也想和我们一起放,可以吗?”虽然灵溪经常欺负他,但毕竟是兄妹,感情还是极好的,常在一起玩耍,适才灵溪听说他要去放风筝,高兴的不得了,连蹦带跳的说回去拿风筝,让他们一定要等她回来一起放。
“当然可以。”纳兰若瑄笑眯眯地道,起身正待接过他手上的风筝,芽儿在一旁提醒道:“姑娘,您忘了,今天是织造局送新料子来的日子,您答应了要陪叶福晋一道去选料子呢。”
每年春秋两季,江宁、苏州、杭州三地的织造局都会送来新一季的料子,宫里自是头一等,之后是各皇子,再之后是京中官员。
叶氏早早派人来传过话,让纳兰若瑄陪她一道去选些新料子来好做夏日的衣裳,换了往常纳兰若瑄自是推辞不去,但自赏花的事后,她改变了许多,对于叶氏的示好不再躲闪。
她在太子府根基尚钱,而兰氏分明存了不容她之心,随时都会借故对付她,上一次她避过了,但小桌子也差点死了,那么下一次?下下一次呢?伤的死的又会是谁?
所以,想要让兰氏有所收敛,必须找一个能让她忌讳的人,太子妃自是最好的选择,可惜她不问世事。所以,纳兰若瑄只有一个选择――叶芳。
“姨娘,你不能陪我去吗?”煊宏有些失望地问。
(求收,求推荐)纳兰若瑄想了想微笑道:“姨娘答应叶姨娘在先,若不去就是失信于人,不如这样,姨娘先去选料子,等选好后就来陪煊宏放风筝,在此之前,你先和灵溪一道放好吗?”
煊宏尽管不高兴但还是答应了,拖着风筝放外走,临出门时不放心地回头叮咛纳兰若瑄早些来。
纳兰若瑄做梦也想不到,这一别竟是物是人非……
在陪叶氏选完织造局送来的料子后,纳兰若瑄便赶紧赶去花园,却没看见煊宏灵溪两人的身影,在芽儿的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