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他是这样关心她吗?可是一切都迟了,想必皇上心中也明白,否则不会这样嘱托太子……
纳兰若瑄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些已经过去的事,抬眼望去,发现煊华不知何时跑到池畔,随时都有可能摔下去,这大晚上的又喝得这般醉,真摔下去可怎么得了。
“太子爷小心!”煊华脚下一滑险些落入水中,纳兰若瑄慌忙将他拉住,埋怨道:“您这是喝了多少酒啊,竟醉成这样?”
“多少?”纳兰若瑄茫然摇头,“我不记得了。”顿一顿他捂着胸口忽而笑道:“喝醉了吗?不,没有,我的心还疼,只在苦心中,你心中也会有苦?来,一起喝,一起醉。”
“再喝下去我怕你连路都不会走了。”纳兰若瑄来不及躲开那撒过来的酒水,死死按住他的手,说什么也不让他继续喝了,真不知这位爷发的是哪门子疯。
“你好烦啊。我不用你管。”煊华用力推开面前这个烦人至极的小女子,看到她因站不稳而摔在地上,薄唇冷冷吐出两个字,“活该!”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你!”纳兰若瑄一阵气结,若不是见他喝醉了酒,她才懒得管他。好疼啊,抬起撑地的手,发现上面破了好大一块皮,火辣辣的疼。
煊华将壶里最后一口酒饮尽,扬手将酒壶抛入池中,大声道:“只在苦心中!哈哈哈!”他在大笑,重复着纳兰若瑄的那句诗词,无止无尽的悲伤与难过。
“我想要的求之不得,不想要的却一个又一个。”他止了笑回过头来,眸中有无穷无尽的悲伤,令纳兰若瑄深深为之震惊,“李若瑄是吗?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纳兰若瑄大约明白了,煊华心里应是有喜欢的人,但是却不能与之在一起,反而他不喜欢的人,譬如自己,却一个个被塞到他身边。
纳兰若瑄猛然想起之前芽儿的话,今夜是三王爷大喜的日子,煊华与三王爷是同胞兄弟,没理由不去的,如此说来应是从那里来,难道煊华喜欢的是三福晋?
纳兰若瑄用力捂住自己的嘴,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惊叫出来,这个猜想实在太过惊人了,但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其他可能。
他与她,原来皆是伤心人。
许久,纳兰若瑄上前扶住他,轻轻道:“妾身不能回答太子爷的问题,但是妾身曾听佛家说过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只有真正经历过这八苦方才是完整无缺的人生。”
“爱别离……求不得……放不下……”煊华喃喃重复着凌若的话,一遍一遍,许久,他抬头朝着高悬于夜空的明月伸出手,然后缓缓合拢,月依旧在那里,他什么都抓不住。
忽地,他抱住纳兰若瑄抵在她的肩上放声大哭,像一个小孩般哭泣,仿佛要将心中的痛苦与悲伤都渲泻出来。纳兰若瑄从未想过一个男人可以哭得那么伤心那么无助,更无法想象高傲、冷漠如煊华也会有哭泣的时候,想来,他心中应是爱极了她……
如此想着,心中竟生出一丝心疼的感觉,默然无语……
许久,身边的人终于静了下来:“你会舞剑吗?”身边的人似乎褪去了往日的冷漠,听不出这话为何意。
从前,宇航哥哥一直立誓要成为一名保家卫国的将士,那时纳兰若瑄总会坐在一旁陪着宇航哥哥练剑,耳濡目染也会一些:“会一些吧。”纳兰若瑄轻声应道。
“啊……”下一秒纳兰若瑄只感觉身形腾飞而起,下意识般闭上眼抓紧身边的衣襟。
似乎感觉那温暖身姿摇晃了数下,便停了下来,但纳兰若瑄依旧未缓过神来,紧闭着双眼:“好了,到了。”
声音轻的魅惑人心,让人莫名的升起一丝安全感,纳兰若瑄缓缓睁开眼,既然是水中的一处小亭子,想必这已经到了荷花池的中心吧。
亭子宛在水中央,显得有些清冷,远离了岸边,更加昏暗,煊华神秘一下,抬手一个弹指,亭子四周突然多出了几道火烛柱子,周围丝纱飘零,美轮美奂,纳兰若瑄眼中透着不可思议,这府中既然有如此美丽的地方。
此时煊华已经转身坐在了亭中的石凳上,石凳前边的石桌上放着一把十分精美的琴,古色古香,一看便知是一把好琴。
纳兰若瑄也明白了煊华之前为何会那般问自己,接过煊华递过来的一柄长剑,琴声起,唯美至极,果然是把好琴,音色让人瞬间沉迷融入其中。
随着那琴声,纳兰若瑄不自觉的舞动身姿,刚柔并进,丝毫不逊色于那琴声。
一舞一琴,在亭中飘渺寂寞,映衬着这片寂静的荷花池。
曲调三起三落,初似鸿雁归来,有云霄之缥缈,序雁行心和鸣,倏隐倏显,若往若来。其欲落也,回环顾盼空际盘旋;其将落也。息声斜掠,绕洲三匝,其既落也,此呼彼应,三五成群,飞鸣宿食,得所适情:子母随而雌雄让,亦能品焉。
纳兰若瑄的舞姿如梦。她全身的关节灵活得象一条蛇,可以自由地扭动。而手中的剑也像被她赋予了生命一般,灵动而绝妙,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