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绍小心翼翼的端着托盘,走进了清心阁。第一次走进这帝王起居之处,她心里难免有些紧张,一双手也不禁有些打颤。
拓跋昊天正在桌案前批阅奏章,听到开门声,抬起头来,正好看到夭绍略有些胆怯的眼神,他笑了笑,指了指桌案旁的茶几,道:“先放在那里吧。”
夭绍“喔”了一声,匆匆走过去,将茶端端正正地放在上面,自己拿着托盘站在了一旁,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夭绍站了一会,见拓跋昊天只是一味低着头批阅奏章,并未理会她,便好奇地偷眼打量着室内的装饰。看了一圈,见这清心阁虽是帝王之所,却并未见什么金碧辉煌的装饰,比之她之前想象的,倒是显得有些简朴了。
时辰虽已近正午,可是这清心阁因为门窗紧闭的缘故,屋内显得有些阴沉。夭绍微微皱了皱眉,不自觉得便要去打开门窗,给这屋子透透气。
她还没走几步,拓跋昊天却突然开口问道:“这就要回去吗?”
夭绍一怔,忙道:“不是的,我只是想打开窗子透透气,空气清新了,人住在里面也舒服些。”
张公公突然低声说道:“夭绍姑娘,莫要自作主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夭绍一惊,猛然意识到自己此刻面对的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拓跋昊天不开窗子自然有他的原因,自己的自作主张莫要惹怒了他。夭绍心中震动,赶紧跪下说道:“是奴婢自作主张,请皇上责罚。”
拓跋昊天抬着头,看着夭绍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笑了笑说道:“这屋子的确阴沉了些,打开窗子透透气也好。”
夭绍听了拓跋昊天的话,一时体会不出话中之意,她不知道拓跋昊天这话到底是真心想要开窗还是说的气话。既然不知该如何做,她便索性继续傻傻地跪在那里不起来。
拓跋昊天好笑地问道:“夭绍,你是要长跪在这里吗?”
张公公见夭绍仍是跪在那里沉默不语,便开口提醒道:“夭绍姑娘,皇上让你去开窗子呢,还不快去。”
夭绍这才反应过来,急忙站起身来去开窗子。清心阁的窗子是沉重的红松木窗,关了很久,有些难开,夭绍费了好的的劲,才一一打开。
窗子都开了后,阳光从窗外射进屋里,顿时明亮了许多。夭绍笑了笑,感叹道:“这多好,空气清新,有益健康。”
拓跋昊天从桌案前站起来,走到茶几旁,淡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觉得味道有些怪,便开口问道:“这是什么茶?”
夭绍想都没想,开口便道:“这是养心茶,是采景天三七的嫩叶泡制的。”
拓跋昊天若有所思的嘀咕了一声:“养心茶。”随即笑着看了夭绍一眼,没有再说什么,继续低头饮起茶来。
被拓跋昊天这么一看,夭绍顿时觉得自己准备茶的那点小心思似是被拓跋昊天尽数看在了眼里,一时有些脸红。她见自己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便鼓起勇气开口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奴婢便告退了。”
拓跋昊天似是没有听到夭绍的话,继续默默地喝着茶。不多时,一杯茶尽数喝完,这才说道:“也该用餐了,你且下去吧。”
夭绍如蒙大赦,急忙把空了的茶杯端上,告谢退出。她离了清心阁,便急急地往自己的小院而去,一边走,心里一边怦怦的乱跳。
夭绍的步子刚迈到小院门口,却听身后有人喊道:“夭绍姑娘等一下。”
夭绍一愣回头问道:“张公公还有什么吩咐?”
张公公气喘吁吁地跑到近前,小声道:“老奴是要谢谢姑娘。”
夭绍奇道:“谢我做什么?”
张公公笑道:“不瞒姑娘,这清心阁的窗户在皇上还未继位之时,便是关着的,到如今已经五年了,老奴以前也曾劝过皇上透透气,可是都被皇上怒斥,未曾想,今日竟被姑娘轻松解决了。”
夭绍心里嘀咕道:“若是早知道这么危险,我才不会傻傻的去管这闲事呢。”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忙着谦虚道:“咱们都是为了皇上好,公公不必客气。”
张公公笑着点了点头道:“姑娘真是深明大义。”
夭绍也笑说道:“公公过奖了,不知公公可还有其他事情吩咐?”
“御膳房稍后会给姑娘送来饭菜,姑娘就不必去下人用餐的地方了。”张公公笑道。
夭绍点了点头道:“夭绍知道了,谢公公提醒。”
张公公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往清心阁去了。夭绍定定地看了一会不远处的清心阁,最终摇了摇头,迈步往小院中走去。
玉竹早已在小院内等候多时,见夭绍终于回来,便高兴地跑到夭绍身边道:“姐姐,皇上没有为难你吧。”
夭绍摇了摇头道:“没有,看着倒不像个暴君。”
玉竹长舒了口气道:“那就好,刚才彦雪姐姐还在说‘伴君如伴虎’呢,把我吓得不轻,一直在为姐姐担心。”
彦雪在一旁嘻嘻一笑道:“这话也不是我说的,是入宫时父亲告诉我的,让我在宫中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