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么说,结丹化形,很快喽?”
“那是…”
“闭嘴。”小天蝉话音未落,老桦树特有的沉闷声音响起,小天蝉缩了缩脖子,退入树洞之中。
“道友,我现在应该这么称呼你了。”
“哦?为何?”姜杉很是诧异,为什么老桦树要这么说呢。
“此前的姜杉,嬉笑怒骂,浑然天成,而现在的姜杉,道心初成,慧根自然,他日前途,不可限量。”老桦树说的慷慨激昂,叫人心中火热。
“哈哈,多谢桦兄的夸赞,不过,我却听得不是很明白呢。”姜杉哈哈一笑,说道。
“你是当局者迷,我们却看得很清楚,天蝉,我说的对吗?”老桦树淡然的说道。
“嗯,嗯。”小天蝉眨巴眼睛,连续点头。
“哈哈,看来我的进步,是有目共睹啊,不错,不错。”姜杉抚掌大笑。
待姜杉的笑声渐弱,老桦树接着说道:“千年前,我还是一颗种子,那时候的我,几乎没有意识,只知道在一代代的传承之中,一个个同伴离去,扎根,发芽。有一天,一道神识挥洒而下,我的同伴们,全都有了意识,也不知飞过了多少重山水,扎根在了平顶山,后来遇到了‘飞天’,天蝉,还有你。”
姜杉的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一道神识降下,居然令无数的种子都有了意识,这该是多么强大的存在,多么可怕的手段。
此时,一道哭腔打破的姜杉的沉思,“你骗我,你不是说,和我同时觉醒的吗?”
小天蝉一直以为老桦树同自己一样,是在平顶山才有了意识,现在听老桦树说起秘辛,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那是你笨,如果没有意识,怎么会选择阳光、水源最充沛的地方,如果没有意识,怎么会带着你去接受洗礼。”老桦树笑着说道。
“呜呜.”小天蝉哭了起来。
姜杉没好气的不想搭理它,接着问道:“看来老桦树与这小天蝉的缘分真是不浅啊。还请道友教我。”
姜杉的话锋一转。老桦树居然主动开口说起过往的岁月,必然是有原因的。
“呵呵,教倒是谈不上。那些拥有神识之人,无不自信,豁达,这是他们的共性。差别在于,有人继承上古的遗志,有人开宗创派,自成一家,道友,你想过吗?”
姜杉的眼前一亮,大声的问道:“有很大的区别吗?”
“继承者们,无不是天之骄子,出身名门,神识孤傲而冰冷,开创者们,畏惧上天的意志,谦逊而热情,大不同也。”
好似打开了一扇窗,那因为丹田破碎而无法筑基的失落之情,瞬间烟消云散。好似有着万丈豪情,在心底迸发,不能自已。
“继承者们继承了开创者的神通,可世间并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更无完全相同的两个人,契合吗?开创者们,披荆斩棘,站在巨人的肩头,与山河相交,与天地共舞,壮哉。我就是我,姜杉,一定要名动九州。”
好似万物都在为姜杉喝彩,他的一席话,好似晨钟暮鼓,在小小的天湖飘荡。小天蝉和老桦树浑身一振,冰冷的湖水也泛起了无数的涟漪。
空间戒指之中,静静躺在角落的犀角,发出了圣洁的乳白色光辉。
“恭喜道友了,道心已成,海阔天空。”老桦树为姜杉的悟性喝彩。
“哈哈,那要多谢道友的提点,那降下神识之人,想必是一位无上的大能者。”姜杉当然要感激桦树的点拨,随即姜杉笑着摇了摇头,又说道:“其实修行与做菜是一个道理,好不好吃的关键,在于是否合口味。若想做出最美味的食物,那就自己动手吧。修行也是如此,道法神通不过是拿来借鉴罢了,只有变通之后,才能最适合自己。天啊,天道如此,生活无不是道也。可惜我到现在才明白,真是虚耗了那么多的时光。”
姜杉一直很迷茫,同样的功法,在不同人使出来,效果截然不同。如今这层窗户纸一经点拨,令其豁然开朗,那些读过的,学过的功法,再次在他的脑中一个个冒了出来,理解也更加的深刻。
有的可以舍弃,有的需要强化,有的需要改变,每一招每一式,每一个心法,每一口吐纳,就好像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般,要与自身融为一体,才能融会贯通。
姜杉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或者,可以称之为“冥想”。
“终不负所托也。”老桦树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