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姜杉只觉得腰间酸胀,可还是坚持了下来。终于,老者的哼唧声消失了,人却未站起来,而是直接趴在了桌上,呼呼大睡,呼噜声震天响。
福叔大怒,抄起一条板凳冲上前来就要敲下去。姜杉急忙严厉的一瞪眼,摆手让福叔退下。然后姜杉脱下自己的外袍,轻轻的罩在老者的身上。
如是直到天黑,老者才悠悠的醒转,他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口中哈欠连天。随即他一搭背上的外袍,卷在手中,在脸上抹了一把,丢在一旁。
然后,老者给了姜杉一个嘲弄似的的眼神,径自走向门外,招呼却也没打一个。
待到老者走到门外,周老板才回过神来,示意小二追出去要酒钱。
“回来,他的酒钱算我账上,周老板,明天我们还会过来,务必准备更好的酒菜。”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块金子,丢给周老板,“不要找了。”
这可是一大笔钱,够好多顿这样的酒钱。自然喜笑颜开。
第二天一早,姜杉就带着福叔来到了这家酒楼,又请了老者大吃一顿,如此一直持续了半个月,每天都是如此。姜杉买单请老者大吃一顿,老者吃干抹尽之后,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姜杉就守在一旁,为其披上外袍。黄昏时分,老者醒转之后一句话也没有,拍拍屁股走人。
所以,天湖镇出现了一道传言,说姜家大公子得了失心疯,专门请一个糟乞丐吃饭,而且居然还不顾身份的与乞丐同桌而坐,给乞丐披上自己的外袍。
这道流言自然也传到了姜家,姜朝十分的气愤,准备找人将老乞丐解决掉,可齐奶奶阻止了他。
“师哥,你这个脾气,什么时候可以改改啊,姜杉这孩子聪明着呢,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随他去吧,派人暗中盯着就好了。”
“就你脾气好,气死我了,这孙子,总有一天会气死我的。”姜朝咆哮,不过还是压下心中的怒火,此事算是暂时被齐奶奶压下了。
半个月过去了。
终于,在一个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就快到来的傍晚,老者依例呼呼大睡醒转之后,姜杉依旧守在一旁,整个酒楼只剩下寥寥几位客人。老者伸了一个懒腰,大呼道:“大梦终觉醒,平生我自知,哈哈,”老者哈哈大笑,随后小声的凑到姜杉的耳边说道:“他们说的不错,你很不错。”
“额,他们是谁?”姜杉好奇的问道。
“哈哈,年轻真是好,今晚子时,天湖见。”说罢,老者拍了拍姜杉的肩膀,甩开衣袖,大步迈入雨幕中。
只见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老者全身散发出一道奇怪的光晕,雨点打在光晕之上,自动弹开四处飞溅。而老者却片衣未湿。
姜杉的一看地面,老者的脚却根本没有着地,而是轻轻的在弹起的雨滴中踏过,看起来一步又一步十分的缓慢,事实上,却是走的很快,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众人面面相觑,周老板和小二二人惊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尤其是周老板居然不停的颤抖。
“好了,想什么呢,人走了,”姜杉一拍周老板的肩膀,吓的周老板双腿一软,几欲跪倒,“放心吧,瞧把你吓的,他们这种大人物,是不会跟你斤斤计较的,安啦。”
姜杉给了周老板一个肯定的眼神,笑着说道。
当晚,姜杉亥时就来到了天湖边。天湖在雨点的拍打下,发出稀里哗啦清脆欢快的声响,湖面氲气被风迅捷的刮走,拍打在身上,有些许的凉意。
茂密的草木,也随风摇曳,欢快的承接着上苍的恩赐,也许是有鱼儿想要贪玩,它们成群结队的在湖面跳舞,时而跃出水面,时而跌入水中。
姜杉柱一把黄色油纸伞,一席白衫,衣角已经完全湿透,不自然的垂下去。他站在湖边,一动不动,任由狂风吹散自己的头发,思绪,也好似随着风远去。
就这样,他站立了一个时辰,只是偶尔动了几步,活动一下已经发麻的双腿,其余时刻,他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忽然,姜杉心念一动,奇怪的感觉,突然间自己的心绪混乱,脑中出现一道模糊而又飘渺的影像,好似一团雾气在靠近自己的身边。
“不错,有着几分毅力。”一道低沉而厚重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声音很轻,却好似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砸落在姜杉的心间。
姜杉急忙收敛心神,回过头来,笑着说道:“晚辈姜杉,拜见前辈。”说罢,姜杉扔掉黄伞,跪倒在污泥里。
污泥瞬间将他染透,却又快速的被雨水洗干净。只不过,浑身却完全湿透。
“孺子可教也,好孩子,起来吧。”老者等了片刻,开口说道。只见老者双手虚抬,姜杉感觉一股大力从地面突然生起,人也不自觉的站起身来。
仔细打量老者,只见老者邋遢之状尽去,眉目和善,剑眉长须,令人顿生亲切之感。
“姜杉,有一人托我前来,将一套功法传授于你,你要仔细的听,”老者脸上依旧挂着慈祥的笑容,他抬头望向天空,雨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