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宗主,最近宗门内的内勤出了点问题,弟子们的伙食已由一天一顿改成了三天一顿,故而,故而,都有些憔悴。不过大家都没荒废过自己的技艺,只不过……”杨子涵沉默了下,咬牙说道:“只不过宗门内的贮备实在不多了,各种金属矿产几乎消耗殆尽,就连药草院也快荒芜了……”
杨子涵轻叹了一声,清冷的眸光中微微划过一丝惆怅。
“宗主,他们好歹都还能勉强凑合,我们织锦门更可怜,仓库里的绢帛丝绸早都用光了,现在我要想做身衣服,都找不到布料,就连丝线也只剩下了三种颜色,唉,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桃婆婆拉长了脸。
“好歹咱们几个都修习了辟谷之术,不至于忍饥挨饿,可咱们各自门内的弟子,可都跟着受罪了,我等无能啊。这些年只出不进,唉……”
柳公也是一声长叹。
他们这三个老的一叹气,底下顿时唏嘘一片,几百号人同时长吁短叹,有红眼圈儿的,有垂头丧气的,还有几个年纪不大的女生干脆‘嘤嘤嘤’哭出了声。
让人看了,好不凄凉。不对,应该是让石椅上的便宜宗主,好不头疼。
郭瑶揉着太阳穴从是石椅上站了起来,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吗?
难道,一不留神她穿越到了60年?
在那个物质财富极度匮乏的时候,人们念念不忘的不是如何填饱肚子,过好日子,满脑子革命思想,优良传统,就算忍饥挨饿也不忘斗争,政治一旦和百姓的生活联系在一起,社会绝对不会再进步。
郭瑶在书里读过那段历史,她不能理解中国的老一辈为什么会那样愚忠,这也许是中国几千年的封建社会残留的余毒,中国人很容易被一种思想左右,热情冲动过后,忘记生活的本能。
照这样看,枫亭的人不是被政治洗了脑,而是被技艺羁绊了身心。
枫亭,传说中的枫亭,随便一样物件拿到外面那可都是价值千金的宝物,弄不好还能引起一阵腥风血雨的争抢,这样的一群天才,居然吃不饱饭?三天只能吃一顿?甚至连研习绝技的资本都吃光用尽……这真的是枫亭吗?
郭瑶苦瓜着脸,瞅了眼彭格,小眼神意思很明确,哥哥,咱俩是不是穿了。
彭格更是一脸苦笑,他从小在西方长大,本来就对中国的人传统观念和思想行为准则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会过的这么惨,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就像他实在无法理解比尔盖茨为什么不会玩电脑,更无法接受乔布斯不会使用苹果手机一样。
枫亭的人,不都是天才吗?
“宗主,您不要灰心,日子虽然苦,但我们的信心没有垮,我们的技艺也没有荒废,只要下一次枫亭比试中我们能重振旗鼓,我们就能获取更多的生活资源,大家就不会在吃苦受罪了,我相信,在您的领导下,我们一定会迈向新的辉煌的。”
见郭瑶一脸苦相,柳公赶紧安抚,同时狠狠瞪了三门的弟子门人一眼。
新宗主刚上任,屁股还没坐稳就被你们吓成这样,难不保她会拍怕手溜之大吉,她要是溜了,这个烂摊子还不得他们三老来收拾?
可指望那个整天就知道换衣服打扮自己的桃魅,还是整天冷冰冰一言不发得杨子涵啊,还不是他,又要当爹又要当妈,赔着笑脸到处打理,为了几百人的三日一餐天天头疼,几十年都没炼出一件向样的器皿了。
这种日子,他过够了,说什么都得把这丫头留住。他再也不管了。
“那个,先不要说以后,先说说现在吧,我们爬了一天了,水米未近,能先洗洗澡休息下,随便吃点东西吗,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郭瑶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连连对彭格使了个眼色,咱们俩还是找了机会溜了吧,这地方一分钟也呆不下去了,几百个的吃喝拉撒都要归她管,她到底是宗主还是幼儿园园长?
怪不得,这三个老家伙那么兴奋的把她推到宗主的位置,太过分了!
“恐怕暂时还不行。”柳公低下了头,桃魅和杨子清也不吭诉苦了。底下的门人弟子更是一脸惆怅的垂下了头。
“又怎么了?”郭瑶忽然觉得又有些不好了。
“启禀宗主,最后一桶米已经见底了。”一个弟子哭丧着脸开了口。
“宗主,厨房只剩下半筐土豆了,而且都发芽了,实在没法吃了。”
“水缸漏了,没水了……”
“仓库昨天着火了,所有的,所有的东西都烧光了……”人群后挤出一个一脸焦黑的弟子,哆嗦着说完最后一句话,“我昨天饿的实在受不了,出去偷了两个地瓜烤着吃,不小心把仓库点了。索性,咱们的仓库本身是防火的,没受到任何损坏,只是里面仅剩的那些材料,都,都没了。”
“什么!你为什么不早说,天啊,我的铜,铁,锌,铝……我的法器!”
“我的医书和药草!”
“我的漂亮衣服啊……”
柳公,杨子涵,桃魅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