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老东西!让他们听听你是谁?”
映照一把攥住哈瑞的脖子,金毛狗四肢踢腾了一会儿,头垂了下去。
郭瑶清楚的看到两行眼泪顺着狗脸淌了下来,它的眼神,有些绝望。
“住手!”郭瑶实在看不下去了,“我不管它到底是谁,今天,你非死不可。”郭瑶也动了真火,这个平映照,实在太阴狠了,一点人性的都没有。
不仅不顾及苗姑婆的抚养之恩,甚至,连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映晴,映雪都伤害成那样,放任这种人活在世上,会伤害更多的人。
“启动阵法,灭杀他!”郭瑶对方萍点点头,眸光透出杀机。
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萌生杀念。
听了郭瑶的话,方萍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双手虚空一抓,一黑一白两面小旗赫然出现在掌心。
白旗一晃,四周的五色彩旗瞬间迎风窜高。
橙,绿,蓝,红,黄,五道彩光冲天而起,繁复穿梭,就连院子中的青砖地面也浮起五团虹霓。
大地开始震颤。
轮椅歪倒在地,平映照脚下一个趔趄,金毛狗跌落在地上,它抖了抖毛,刚要迈腿,却发现四条腿都被缠住了。
平映照袖笼间钻出一对海藻似的乌丝,死死缠住金毛狗的四肢。
那些丝线顺着它腿蔓延到全身,顷刻间就把它包了,仅透出一个狗头,仔细一看,哪根本就不是线绳,而是无数细长的虫子,和发丝一样纤细,看不出头,也看不出尾,一条条拧在一起,不停蠕动。
看的人几欲作呕。
“说话!你这个老东西,再不吭声我就……”映照五官都扭曲了,指挥者虫子从他五官中进进出出,好像在用刑。
金毛狗痛苦的挣扎了一会,实在忍不住了,张开嘴,真的说话了。
果然不是狗叫,而是苍老的男声。
“你这个畜生,害了我们全家,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声音又沙哑又生涩,好像几百年没说过话一样,声音很陌生,郭瑶敢肯定,这个声音她从没听到过。
“我不得好死?我是畜生,你算什么东西,人不是人,狗不是狗!“平映照一把抓起从狗鼻子中钻出的虫子,用力一扯,一股浓血顺着虫子挤了出来,染了他一手,金毛狗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恨骂道。
“你们这些混蛋,囚禁了我这么多年,现在连我的家人也不放过,你们,你们……”金毛狗眸光淌了一行黑血。
“你究竟是谁?”郭瑶心里一抖,这条金毛狗口口声声说,我的家人?
“老夫平南山。”金毛狗喘了口粗气,伸出舌头舔舔了嘴角的污血。
“告诉我夫人,她的姨母在他们手中,快去救她,还有鸠鸣的秘密死也不能告诉这些混蛋,他们都不是人,不是人……”
金毛狗说完这句,忽然吐了一口黑血,身子顿时萎靡下去。
任凭映照如果揉捏他,都不动了。
“黑线虫在蚕食他的五脏六腑,再不住手,他就真活不成了!”
郭瑶口中连连呼喝,心里却翻江倒海。
他竟然是苗姑婆的丈夫,平坤道的爷爷,他不是死了二十多年吗,为何会变成一条金毛狗。
怪不得,苗姑婆总信誓旦旦的说感觉到他回来了。
原来,他真的就在她身边,他会说话,为什么一直保持沉默?
“放心,他死不了,不过,他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想救他的命,就拿鸠册来换,告诉你,我的耐心不多,他的时间更不多了。”
映照恶狠狠盯着郭瑶,手中的黑线虫源源不断蠕动着。
“就算我告诉你了,你有信用吗?连和自己从小长大的爱人也不放过,你早就灭绝了人形,和魔鬼讲条件,我还没那么傻。”
“你想怎么样?”映照也犹豫了,脚下的五色光来回流动,地面仿佛流水般活了过来。
五光十色中,隐藏着锐金的杀气,五行之气把这里从天空到地底围困的水泄不通。
以他的能力,根本逃不出五行阵的封锁,他唯一的筹码就只剩下平南山了。
本来,他以为他的偷天换日瞒过了所有人,暗自窃喜。虽然郭瑶在,他不敢妄自行动,可只要她离开这里,一切都将逆转。
因为他手中还握有最后一份筹码,这也是他蛰伏在平家另一个重要的原因。
平南山的一魄始终藏在这栋房子内,当年,他们虽然带走了他的尸骨,找到了他的天魂和命魂,可他的地魂却消失了。
无论他们怎么折磨他躯壳和魂魄,他都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也不知道。
为此事,师父师伯苦恼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才在那个女人的劝说下,派了他潜伏到平家。
那个阴阳怪气的老婆子,受了那么重的刑,惨遭灭门之祸,本应该非常痛恨师父他们几个才对,为何会主动帮他们想办法呢?
如果不是她的主意,他也不会被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