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瑶用沾了符水的长针把肉虫子刺死,把茶叶包放入大碗中焚烧,茶叶的焦香充斥了整间屋子,芳香沁人。
那些虫子仿佛一兜水裹了层绿色的皮,很快干瘪,好似一片片萎缩的叶芽。
“什么是怕蛊啊?”谷小米心里毛毛的,掏住香水瓶子不停向空中喷洒,生怕这股茶香污秽了自己。
“这是苗寨中最普通的蛊物,几乎人人会种,人人被种,不厉害。幸亏他用的是这种普通的蛊物,否则我还真解不了。”
“种了怕蛊会有什么不良反应吗?”
“这到没什么,最多对身怀母蛊的人心怀畏惧,言听计从罢了,你看很多苗族媳妇很怕婆婆,丈夫很怕妻子,都是种了怕蛊的缘故。”
“哎,这东西的不错嘛,早知道我也留了一个了。”谷小米连呼可惜。
“那你可要做好准备饲养母蛊,它的个头可不小,必须长期潜伏在你的身体中,子蛊才会发生作用,要不要我教你?”
郭瑶说的一本正经,谷小米的脸立刻白了,连连摇头,她最害怕的就是虫子,看一眼都会哆嗦半天,更别提要养在身体里面了。
“熄灯。”郭瑶低声说,你们俩也去对方房间,把灯开了,五分钟后再关上。
“这是做什么?”
“咱们种了怕蛊,肯定对老村长的话言听计从,他既然警告了咱们不许外出,咱们就睡好了。免得被他看出异端,再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就不好应付了。”
郭瑶他们住了一个对三间,中间是正方形的厅堂,两侧一边一间卧房。
彭格立刻去了对面,开了灯,看着表算好时间,关掉,摸着黑又回到厅里。
“你们说老村长为什么给咱们下怕蛊?他的用意是什么?”四人围着小方桌坐定,摸着黑分析。
彭格越想越迷糊,在他看来,老村长是个挺和蔼的人啊,为什么会下蛊呢?
“你不记得那个狗娃说的话了吗?让咱们小心村长,我还以为他说疯话呢,没想到是真的!这到底是个什么**啊,一个麻婆就够吓人的了,再加上一个道貌岸然的老村长,我看田涛一定被他们害了,咱们赶紧报警吧。”
谷小米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
谷小米的话说的其他三个人皆一头冷汗,报什么警?加上她在内四个全是警察!就算他们报警,在这个偏僻荒野的深山村寨中,很多问题都无法按照常规的方法解决。
否则,郭瑶他们也不会千里迢迢来寻找田涛了。
走不行,不走又不行,问题僵在了那儿,千头万绪。整个苗寨中没有可信的人,他们该从哪下手打探田涛的下落呢?
争论了好一阵,无果,四人分别回到各自屋中休息。
谷小米很快陷入了梦想,郭瑶却怎么都睡不着。她对苗巫之术知之甚少,万一对方用巫蛊邪术对付他们,她有神龙护身不会受到伤害,和其他三个人呢?
郭瑶起身坐起,从背包中摸出自己所有的印章,一个接一个摸索,希望能找到对抗蛊术的护身印。
这些年郭瑶共制了二十四枚小印,大多都是护体驱邪防鬼的,还真没有对抗蛊术的护印。
郭瑶数着数着,楞住了。咦?怎么有二十五枚章啊,多了一个,黑暗中她摸索到一方梅花印章,她从来没雕刻过这样的章印,心中大奇。
又数了一遍,还是二十五枚。
屋内窗帘又厚又密,郭瑶实在看不清印章上刻的什么,只得揭开了布帘,本想借月光看清楚印章上的内容,却被外面的情形骇住,险些惊呼出声来。
院落中,阴风四起,无数阴灵在村落中飘荡,挨家挨户搜寻,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一个瘦骨嶙峋的女鬼拖着残缺不全的身子晃悠悠朝着石屋飘来。
皱起鼻子嗅了嗅,好像闻到熟悉的气息,眸光闪闪发亮,露出欣喜之色,迫不及待朝着窗口移动。
郭瑶眉头一皱,抓起一方驱鬼印对着窗户连印数下。
指尖一抖,一张黄符无风自燃,符香顺着谷小米的鼻息钻入,她睡的更实了。
郭瑶又在她四周放置了两道平安符和镇邪符,这才跳上床朝着对面房间走去,手中符纸一挥,烟雾竟顺着门缝钻了进去。
很快,屋内的呼吸声更加均匀了,郭瑶没对这间屋子做什么禁止,有邓世文在,没有鬼魂能接近他们。
郭瑶趴在大门上,向外张望,外面的阴魂越聚越多。
很多人都穿着苗族服饰,老人居多,体外并没有怨气,看来,这些阴灵就是白天南山坟场中那些人的魂灵。
只是不明白他们为何会离开已故的躯壳,在村庄中飘荡。
郭瑶很奇怪,白天她在村中搜寻时没看到过任何散落的灵魂,他们都躲在了哪呢?
女鬼惊慌失措,窗户上的金光发出淡淡符光,正是她的克星。
她无法进入房间心中又颇为不干,呼唤了很多魂灵,可惜那些鬼魂和她一样,根本冲不破郭瑶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