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兵因为私自挪用公司帐户上的款子与闻叙争吵当中,忽然发觉自己因情急一时说了漏嘴,想转口狡辩都来及了。这时的闻叙也隐隐约约中发觉到丈夫陈秀兵,还有许多事情,连自己都被诋防着。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他的这个口误,一定追源究根,看看他到底还有多少事情被隐瞒了。聪明的她,太了解陈秀兵是个什么的人,那么要撬开他的嘴巴,她得用自己的方式,猎取自己所需。
“还有什么——你跟我说清楚一点。”闻叙紧追逼着问他,还有什么事情隐瞒着自己。
“没有了,没有什么了。”陈秀兵很干脆地回答说,也说得很直接,象个小孩子那般天真纯朴。
闻叙想不到陈秀兵情急之下,反而用“没有了”几个字打发自己,搪塞自己的语言失误。她心底里知道,陈秀兵虽然文化不高,但是他在某些方面还是有几个鬼蜮伎俩为自己掩护,装扮出有心眼的人,不然他在与朋友讲义气的时候,他不会蠢得连自己的利益都丢失,当年他是没有出卖朋友,所猎取的代价就是金钱,当然这些事情与他的家庭背景有很大的关系。然而他现在还多少东西不被自己知道,当时为了打掉肚子里的孩子的事情,差点跟自己离婚,结果他把自己一本五百万的存折交在自己手里,还低声下气向自己道谦,来请求自己的原谅。然而他身上到底隐藏着多少不被自己不知道的财产,却全然不知道。
闻叙也毫不忌讳地说:“你到底还有多少钱瞒着我,或者在别人手里。”
“没有。真的没有,你——那你娘家不是一样。”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无赖!说你的事情,你反倒说——我爸不会欠你,会还给你借的那一点点钱,就算我爸没有能力还你,我再穷,也会还给你。”
“我不是要你爸还我钱的问题。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事,你以后少管。”
“你的事情我懒得管你,不过你跟我听好,你的事情,好!这是你说的,你要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
闻叙一手关了电脑站起了身,望着他好一会儿又说:“好!以后你的事,我一概不管,但是你要动我的,你自己考虑清楚一点。”
“你上哪去?”
陈秀兵冲着朝房间外面走出去的闻叙叫喊。闻叙没有答理他,“咚咚……”下楼脚步声特别响亮。这时儿子陈可宝迷迷糊糊地从房间里走出来,嘴里不停地哭叫着要妈妈。保姆阿芬听到,吓得几个快步上前来抱着,对他说:“可宝乖,回房间睡觉了。”
“妈咪,我要妈咪。”
“抱他去房间里睡觉。”陈秀兵说话后,也下了楼,来到大客厅里,气愤地将一盒香烟摔在茶几上,几支香烟从香烟盒子里滚了出来,掉在了地上,恶狠狠地骂道:“他奶奶的,老子受够了。”
骂人后点燃一支香烟猛烈地吸了几口,突然又叫:“阿芬!”
小芬正在另外的房间里哄可宝睡觉,听到陈秀兵在客厅里的叫喊声,抱着可宝匆匆出来,问:“叔叔,您叫我什么事情?”
“去院子里看,看看阿姨上哪里去了。”
小芬抱着可宝进退两难,说:“叔叔,可宝他——”
陈秀兵望着小芬难为情的样相,说:“算了,你带可宝去睡觉吧。”
小芬抱着可宝重新回房间里去睡觉,只听见客厅里陈秀兵不知道在骂谁的声音传来:“操他奶奶的。越来越放肆。”
陈秀兵坐在沙发上,身子往沙发后背上一靠,放在沙发上可宝的一组玩具被头碰着掉落在地上,“叭”在一声,两个牵手的机器娃娃分成两半,发出“嗞嗞”的电动叫声。他凝视着良久,又抬头望着天花板,他想着母亲宋丽菁之所以从来不来别墅居住,是看不惯妻子闻叙那副高高在上的德性,动不动就以孩子来说事。
宋丽菁那时也是因为孩子的事情吵过架,那个曾经被闻叙私自打胎的孩子是陈家的骨肉,她闻叙没有权力私自判处它的死刑——打胎。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把陈家人放在眼里。
陈秀兵此时有些后悔当年将别墅以她闻叙的名义注册办的房产证,现在打起官司里,自己必输无疑,尚且现在闻叙手中到底有多少财产,连自己都无法从中知道,后悔自己以前没有多念些书,多学一些知识,不至于自己处处处于被动,一旦真的到了那个地步,自己不至于日落荒山那样凄惨。其实陈秀兵当时也是没有办法才以闻叙的名字收受这套房子分红,否则自己也没有办法去化没那些资金,只有寄在存她的名下。但是现在,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控制她。他有些责怪妹妹陈秀芳,当初听信她去讨好闻叙,不惜把自己那些隐瞒的财产告诉她,并且交在她的名下。现在没有权力去左右,反而被她控制要挟。
就拿孩子的事情,母亲宋丽菁不能原谅她;因为孩子的事情,母亲才不肯到别墅里来一起居住;也是因为孩子的事情,她闻叙才说陈家人个个是霸权主义者,是一惯的官宦作风,一个普通百姓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如今情况发生了天翻地覆的逆转,陈秀兵不知道自己该站在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