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文内心深处冷漠哼了一声,根本不把同心这样的小小作者放在眼里,因此说出来的话也不要需要担负任何责任,更不用说在语言逻辑上赢得什么名誉主动权。说干脆一点,根本瞧不起“打工仔”,何况有点儿自以为是的这个名叫同心的作者。内心的高傲和身份的特殊,令陈秀文无视着对方的存在。然而同心永远不会感觉到这种生活的差异,在他的人生道路,将面临着更多的坎坷。
“新都文学——还没那位权威人士系统地具体的确切地定义。据我所分析,不会有一个确切的,具体函义。最多不过是一个笼统的概念而已。”
“文学的时代界定意义是否强烈与否,我不能太认定,不过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那样肯定的文风断袖之癖。”
“文学本来就是一种相互交融。但是,文学要如一壶水分几个杯,要有几个味道,那是不可能的。精髓应该放在人性的质变。”
“人性的质变。”
“我客观在跟你说吧,现在是经济时代,没有经济,我们是无法生存的。或者是我们会挨打,过去百年来,中国人为什么被世界列强瓜分,就是因为我们的经济落后造成的结果。”
“我不同意你的看法。”
“哦。那你说说,你有什么高见。”
“高见,不敢当。文化是永恒的,不是什么外来势力所能打夸的。没有文化,经济只能是一个人的空壳。”
“没有经济,文化会失去支承的基石,也就是没有经济,文化没有生存的空间可能。”
“我知道,现在都在演说,经济搭台,文化唱戏。把经济作为主战场,甚至于忽视文化的力量。随着时代的发展,最终会回归文学的魅力上来的。”
“当然,我不是否定文化的力量,我也不是说经济之下可以没有文化。我只是想告诉你,写文章要经济的眼光,这才是读者最关心,最感兴趣的,才有读者群。如果没有读者群体,我们的报纸也就没有生存能力。也没有我们发表稿子的舞台,到时,我们的稿子写得再龙飞凤舞,也只是在自己吹自己的风,没有任何意义。”
“我能够理解,你是站在办报的原则上说事。但是陈编辑是不是有的偏重过头,否则报纸也会失去生存能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说,人们购买报纸,依你现在观点,很有可能最后是买纸,而不是买报纸。”
“为什么。”
“报纸上没有文化,只有经济呀。”
“看来是我们两个人的头脑都烧坏了。”
“我们都没有烧坏,只是我们站在不同的角度说事情而已。”
“那你不说自己是站在不同的高度说事情么。”
“那就别人要那样的吹风,我也没有办法。”
这个叫同心的作者一时摸不着陈秀文这句话的含意,他沉默了一会儿,说:“譬如说,******对女人来说,只是包装带而已了,包装带对包裹的真实与否,已经不再重要。”
“你!”陈秀文听着片刻相当恼怒,骂着,“无耻——你给我出去,滚出去。”
同心不知道自己刚才所说的话为什么惹陈秀文如此恼怒,望着她沉默着,便说:“对不起!”
同心离开了陈秀文的办公室,她跟上来将门“呯”地一声关了,还恶狠狠地丢来一句:“******妈的流氓!”
骂人后,陈秀文又有些后悔自己这样骂人,分明自己也跟流氓行为没有什么两样,特别是自己是一个知识分子,竟然有这样的话随意地脱口而出,跟他没有什么分别,骂别人是流氓同时,自己也接近流氓的边缘。
坐回办公桌前,她忽然发傻地嘲笑自己,斯文人不同样有本性的一面——丑陋,只是文化的外衣装饰得比其他人要体面点而已,实质上,比粗俗的人还要低劣,因此文化的外衣更华丽,却更肮脏。
她的身子往椅子靠背一倒,吐出一口放松的气息,望着桌子上每日堆放的一叠叠作者来稿信封,心里就烦燥不安,却又不得不将它们撕开,看了一篇又一篇,这是自己的工作,是自己的职业,而职业的习惯令自己厌恶这种生活。
她信手撕开一封来稿,“同心”二个字映入眼睛,气愤地将它往废纸篓一丢,这就是得罪女编辑的后果。
“女人的******怎么会包装带,包装不是**,而是一个包裹。他这样侮辱女性,包括全天下的女性,以及他的母亲、妻子、女儿,这样说话的人,他还是不是男人。”想着这件事情,陈秀文就更加恼火。她倒了一杯茶喝起来,不愉快的心情慢慢地静下来了,象她茶杯里的开水,从热气腾腾到冰凉。
她细细地思考着自己刚才与同心的那些说话,忽然间有些新的感触,似乎觉得他的这些话表面上是侮辱了女性,却含蓄了“人性的质变”,人性的质变,除了用最尖锐的时代语言来答辩,还有什么语言来作彻底的解释呢?明星为了更加“明星”,不惜用自己的人格做“绯闻”,何况是一个普通作者,他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