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武又是一个深夜未眠,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想些什么,做些什么事情,但是有些事情又是他不得不去想的,而且也是不得不去要想,甚至于要做。譬如烟草局的个案,是个相当复杂的案件,牵扯的人员也是比较多的案件,其中涉及到国家到经济技术情报,经济秘密计划,甚至于国家机密,还有更重要的一面是,这个案件与政府官员有着隐晦不清的,相关连的经济案件。上面的领导口头上说要彻底查处,却没有彻底查处的具体内容。
哥哥陈秀兵反复说自己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可是现在现有掌握的内部材料上来看,多多少少涉及到他的日常工作行为,由此他是想赖也赖不掉。现在主要是看父亲陈风起会是一个什么想法,他作为主要领导,就是不给公安部门一个具体的说法,让人难以捉摸,到底是查还是不查,查,又以怎么样的方式去查,不查,又以怎么样的方式自圆其说,都得有一个标准。
陈秀武也想到一个点上,再过几年,父亲他与母亲都要退休,不退也得离休,他们这批南下干部,除了那些老资格之外,已经跟不上时代的快速发展,基本上要被时代淘汰,应该将社会主义建设事一手拱让给下一代了。但是他们这一代人老是罢着不放手,反而会拖累自己,也会拖累后人——社会是无法阻止进步的,时代是无法会停滞不前的,聪明的人会退一步让路,给自己做一个跳板,让自己平平安安地离开,只有那些仍旧为野心占据**的灵魂深处的人,仍旧在想方设法借助某一种力量,为自己更一步的攀爬而不择手段。
目前的许多社会问题已经日益暴露无遗了,保守的思想明显地造成了社会不良的影响,甚至于导致了后遗症。时代的车轮只能向前辗动才有深深的痕印,后撤只能重重复辙,这样的历史太多了,而且也太可怕了,如果有人再去原始森林里,去过那种野人般的生活,那么人们就无法可说。
陈秀武烦闷地点燃抽起来,沉重的烦闷令他想起前几日在街道上偶遇到同学方小洋的情景,令他想起以前在丽河镇念小学时,跟哥哥陈秀兵如何欺负她和闻乐的儿时旧事。如今大家都长大成人了,走进了社会的不同岗位上,天下真的是太小又太大,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却从来没有碰见过,几年后渐渐在把他人忘记的时候,却又偏偏在偶然相遇,是那样的不期而遇,却是有些不敢相认的变化,同时有着永远没有变化的记忆。不论是从形体上,还是从说话的语气里,都是从前没有的情调,却多多少少能够拾回那一点点不可磨灭的记忆,甚至于出现一些悬殊上的差别,令你在恰恰相反的想法里又隐隐作痛,却自己都无法去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奇妙的感觉,叫人往往是措手不及的思想负担,却象下雨天挑着稻草,越担越重。
陈秀武记得那年考大学时,方小洋和同学们到家里串过家门,哪时的同学们最关切的是自己能否考上大学。
“你的第一志愿填报的是哪所大学?”
“当然是清华大学。”
“你就美吧,我还北大呢。”
“我填的是广大。”
“我填的是外语学院。”
有同学问方小洋:“小洋,你呢?”
“华南工大经济专业。”
“我是没有办法,我爸我妈都是当兵出身,北京警官大学,就是广东警大也不错。”
“哧,这跟,跟你爸妈是当兵的有什么关系。”
“至少能粘点边,也是好事。我大姐二姐,一个中文,一传媒,当不了兵,只能轮到我做警察了。”
“做警察好,未来城市交通发达,说不定我们违章了,还得你出面摆平呢。”
“你们也想得太远了点吧。”
“不管怎么样,高考结束了,现在是该轮到我们放松放松了。”
“对对,来,干杯,谁不喝就是小狗。”
方小洋端着酒杯,难为情地说:“你们男同学,不要这样欺负我们女同学吧。”
陈秀武说:“这样吧,我帮你喝半杯。”
有同学拿陈秀武说话了:“陈秀武,你讲清楚的,你凭什么帮方小洋喝半杯啤酒。”
“坦白交待,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有同学趁机说。
“同学关系呀。”
“同学关系,我看没有那么简单。我也是你的女同学呀,你怎么不帮我喝半杯啤酒。”
有个男同学说:“我帮你喝半杯怎么样?”
“你臭美,你想帮我,还不想你帮呢。”
“我看你们呀,是有这个胆,没有那个量。”
同学们叽叽喳喳地争论着,没有一个有坏心,也没有一个是存心有目的的,却无形中流露出青春情窦,只要遇到了适时泥土,也许某一天会发芽长叶,甚至开枝生花结果。
陈秀武想着那些学生时的旧事,微微地为自己发笑,自言自语地说:“同学关系。人与人之间首先是那些与男女关系没有的关系发展的。”
“为什么她为了两只小白兔去伤害那个小男孩,做着那些幼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