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伦在河岸声嘶力竭地喊叫,泪水如雨水般地下落,平静的水面似乎不给她任何希望,正当闻伦要跳下水中陪弟弟闻乐一起离开这个世界时。平静的水面上忽然冒了一个很大水气泡上来,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紧接着一连串气泡冲上水面,水面突然冒出一个大浪花,阿乐终于从水底上来了,手里死死抓着一只半斤重有余的鲫鱼,朝岸边游来。
闻伦这时转哭为笑,心里那份紧急得要冒汗流血的心即刻消散。
闻乐游水爬到岸边,身子有些发抖,嘴巴也有些发乌,脸上却挂满了笑盈,不待闻伦说话,他先大声地叫喊:“姐!接住!把桶子接住。”
“用鱼篓。”闻伦说着,将鱼篓递过去。
闻乐把鱼儿一手塞进鱼篓里,顿时鱼篓一片振动,是卿鱼在内面作垂死挣扎。
“二姐,你怎么了。”闻乐见闻伦脸孔上有泪水,眼睛红红的,好奇地问。
“我,我没事。”闻伦回答着。
“你哭了。二姐,你为什么要哭鼻子呀。”
“我没有。”
“那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
闻伦有些语无伦次地说:“刚才,刚才被风儿吹在沙子到眼睛里面去了。”
“哦,二姐,刮风的时候,别睁开眼睛,沙子就不会吹到眼睛里去。”
“阿乐,你上来,我们别抓了。水太冷了。”
“没事,我不怕。”
“天气也不早了,等一下冻着你就麻烦了。”
“还早。抓多几条,我们就能吃饱的。”
“凉着了,你上来吧,别感冒了。”
“二姐!我还要抓一只。你等一下。”
闻乐话声一落,双脚踩在岸边的石头上一蹬,身子如一只小船一样冲向水流中央,眨眼间他又不见了,只见水面上一股浪花向四周扩散成圆圈。这回闻伦不再担心弟弟的安危,心里对弟弟的水性也有些肯定地放心。
闻乐这次可不到十几秒钟便浮上来了,吐了吐粗气,深吸一口气,留下一个浪花在水面上,再次不见他人头。不一会儿水面又开始平静下来,一边的流水卷来,把停留在静水中央打圈圈的小旋涡上里的杂物冲走了,新来的杂物又在小旋涡里旋转起来,在新的流水作用下,流冲下去,紧接着在静静的水面上又有新杂物转了一道转,又被流水卷走,反反复复地在拐湾里盘旋,盘旋的如一条水蛇盘在水面上浮游一般。
闻伦静静地观望着水面,等待着那一个、二个、三个,一串串的水泡冲上来……那是弟弟闻乐要把水底下的惊喜首先传递,带来的信号。
太阳吐起了红润的脸庞,冬天的太阳,黄昏的云霞,一片片紫黄,粉饰着天边,如七仙女翩然起舞的飘带迷藏着忠厚的牛郎的情感故事。
远山一带修长,蜿蜒不断地把天与地连成在一线之间的区别。
山脚下的屋子,开始变得幽暗的色彩告知人们一天将要结束。
这次时间更久不见闻乐上来。闻伦心里虽然相信弟弟的能耐,但是时间却令她傍徨起来,一分一秒地否定自己原有的信念。若是弟弟万一有什么闪失,那么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那么自己怎么向父亲交待,象去世的母亲交待。闻伦想到这里,就开始有点心急,随着时间的拉长,变得越来越紧张不安起来,最后会她迫不急待地对着水里叫喊:“阿乐,弟弟……,你快上来,我们不抓不了,我们回家。”
水面的泡沫仍在背水湾里周旋,天上的太阳仍在下降,脸孔变得红彤彤的,如羞涩的少女戴着蒙纱加帽子被情人刚刚吻过,是那样的羞愧与那样的绯红,却不敢发出声来。
闻伦望着平静的水面,不敢眨一眼,生怕就在自己眨眼间,那第一个水泡冲上,自己没能看见。望着的心里暗暗地着急,终于有一个水泡冲上来了,紧接着一连串水泡冲上水面后,之后一股水浪冲霄而起。
闻乐浮在水面,吐着粗气,手中果然又抓着一只更大一点的卿鱼,卿鱼在他手中拚命挣扎,那长长的尾巴打起一团一团的水花。
闻乐游到岸边,闻伦迅速将鱼篓伸过接住闻乐手中的鱼,伸手将他拉上岸来,说:“阿乐!我们不抓了,快回家。天快暗了。”
“二姐,我不冻了,刚才好冻。”
闻乐似是凯旋的将军,身上的战伤因胜利的喜悦而抹煞掉了,反而变得全身热血沸腾。
闻乐一边穿衣服裤子,不小心把裤兜拉裂了,一边对闻伦说:
“二姐!我没骗你吧!哇!二姐!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下面还有很多,全都藏在水底下的深石洞里面。明天是星期天,我们来捉一天都捉不完。能吃一个星期,不用再饿了。”
闻伦忽然发现弟弟手上有血,是被鲫鱼的鳍刺破的。
“来,给姐姐看看。”
“没事。”
“都流血了,怎么会没事呢。”闻伦说着,抓着闻乐的手,就用自己的嘴舔伤口。
“二姐,你干吗。我说没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