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提着鱼闻了闻,见闻伦一时犹豫不决,他开始眼珠翻了白,接着又说:“瞧!你这条鱼。妹子!泥鱼都快要变坏了,没有一点色泽,4毛钱我都不想要,瞧你这般——可怜,得吧,给我……四毛钱,我吃点亏算了。”
中年男人边说边从身上搜钱。闻伦正欲下定决心以4毛钱的价格卖掉手中这条黄鱼,正个这个时候,有一伙人在不远处观望着,正面走过来,来到她的跟前,吓得她不敢说话,心想是不是自己在集市里卖鱼,走了资本主义道路,被他们发现了,要把自己捉住审问。她越想越吓得不敢作声,一下子吓得全身发抖。
一个约摸五十开外的年纪,头发稍有点焦碎里还带着点花白,身着中山装的男人却乐哈一声先开了口说话,问:“小姑娘妹子!价钱谈得怎么样?”
“我,……”
闻伦望着这个中山装男人,觉得他眼睛有一股极有吸引力的慈祥内容在内面,这股慈祥的内容充满着亲切感觉,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经享受过,而又似乎在很久以前的以后再也没有拥有了。
中山装男人对那满脸腮须的中年人打着趣话:“陈团长,这鱼不小嘛!看上去足有二三斤啰,还挺鲜活的嘛,只是少了点水分而已,可不要欺负乡下妹子啰!”
那个想买鱼的中年男人打量了一下这帮人,见兼任镇长的镇委书记陈风起也在内面,还有镇里面的好几位领导人也在一起,心里有几分惧怕,试想这个中山装男人可能不是一般人,说不定大有来头。
“我不买了。”中年男人的话在喉里没有说出来,便尴尬地走开了,他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才敢回头望一眼,消失在街道的拐弯抹角里。
“老政委!……”陈风起欲说什么,中山装男人摆了摆手不让他说下去。他打量了一番这个身上衣服破旧且不合体衣着的闻伦,自个儿问话:“姑娘妹仔!对不起哦!把买鱼的人给赶跑了哟!你说怎么办?”
闻伦盯着眼前这个中山装男人良久,眼睛里渐渐地含着泪水,慢慢地低下了头,沉默不语。她不敢胡乱猜测,但是她怎么猜测,猜也猜不到这个男人与这帮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几年前,谁要是拿东西到街市里来卖买,那是要被抓住挨批斗的,是否今天——她片刻心里更加紧张不安,想离开,脚下却挪不动步子。
“老政委,……你让我说几句话吧,别那么霸道。”
“要说霸道,当年在湘西剿匪,你可比我霸道得多,那人叫什么来的。”
“刘霸天。”
“对对,叫刘霸天,他用个美人计,就差点把你栽了。这是其一。”
“老政委,你就别提当年那桩丑事了。”
“嗯,怎么了丑事呢。当年不是你霸道,我和唐师长,都成了炮灰。还要感谢你的霸道呢。”
“我却被贬了一级,从师级降到团级。”
“你违反军纪,当然要贬嘛。还记仇呀。”
“不记不记,那不是仇,当然不记。”
“不记就好。现在给你一个镇子,可是一个集团军的力量哟,那样看你的当年霸道哟。”
“我保证完成党交给我的任务。”
中山装男人见书记镇长那般急躁劲,笑着责怪说:“瞧你这股子劲,还是那股子牛蛮子劲,现在不是拿枪杆子的时候了,要改,改改啰!”
“政委!让您见笑了。我就是这个脾气,几十年了,想改都改不了啰。”
闻伦趁他们说事是,想趁机溜走,可给中山装男人发现了。
“嘿,姑娘妹子,别走。瞧,净说自个儿的,把姑娘妹子给冷落了。这样吧!小姑娘妹仔,买鱼的人给我们赶跑了,不能亏了你啰,是不是。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跟着附和着。中男装男人伸手想从闻伦手中接过那条黄鱼,闻伦却有些不情愿,她心里在想:“他们是不是要把我的鱼没收。”
陈风起见状急了,说:“嘿,你这个姑娘,是怎么了,老首长要你的鱼,干吗都不放手。”
“你们,你们不能没收我的鱼,我求求你们了。”闻伦说着跪在地上,把众人惊鄂了。
中山装男人急忙一手扶起了闻伦,说:“小姑娘妹子,你这是干什么,谁说要没收你的鱼了,你们哪个说了。”
“我们没有呀。”众人纷纷说。
中山装男人突然明白什么,说:“孩子,别怕,我们不是来没收你的鱼的。把鱼给我,要相信伯伯。”
中山装男人说着从闻乐手中接过鱼,掂量一下,说:“伯伯给你买下来,算二斤半,按市排价,8毛钱一斤,2块2毛钱人民币,2毛是杀鱼清洗费用,好不好?”
“真的!……”闻伦高兴得突然抬头,一下又泄气似收住了笑盈。
中山装男人见状,问:“怎么啰?不信吗?伯伯不骗人,现在就给你钱,兑现。”
有随从人员想从中更话,中山装老人目示他不要作声,见闻伦刚刚高兴起来,一下子又泄了气,知道对方还在怀疑自己,他急忙从身上掏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