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龙天羽不想惊动熟睡的二女,迅速穿衣梳洗后,招来张良、夏侯婴等人商议回彭城抵抗章邯大军的事情,同时他将昨晚夜听李圆等人所说的机密有选择地简单阐述一番。
张良沉默半晌,缓缓道:“李园当真费尽心机,依老夫所言,他用的这招乃是携天子以令诸侯,怀王后裔子孙只是棋子而已,何况即便真的血脉也是他的外孙,年纪尚幼不足以施发号令,多由李园代劳不可,倘若时机成熟便能取而代之,废掉幼主自立为王亦未可知!”
“我看咱们还是少参与楚国内部争斗为妙,无论最后谁当权,只要咱们辅之以利益,难保不乖乖跟其合作,当前要务是拉拢郭家提供我军兵器,提高彭城义军战斗力,既可抗秦保己,又能为日后争天下打根基。”
龙天羽点头道:“岳丈之言与天羽不谋而合,目前彭城形势已危,而寿春亦乃是非之地,咱们还是速速离开为好,我曾救过郭先生族人数十条性命,何况他们又照顾虞姬不周,觉得愧疚于我,倘若天羽向郭家借用兵器,日后付金,相信他也不会反对。”
张良道:“天羽不可只以人情相商,最好动之以利,或从郭家大小姐身上入手,事情更容易办些。”
龙天羽心想:姜还是老的辣,谋略如此细微,不过对付女人已经不再像从前般持才傲物,还要虚心动用《泡妹宝典》,以免像昨晚那样马失前蹄就丢大颜面了。
会议结束后,龙天羽立即去主宅客厅找郭敬商议购买兵器之事,走过院中长廊时,正与李月瑶和郭钰莹迎面相遇,他转头想避已经来不及,唯有硬着头皮上前借路。
“龙大哥,你这是要去找我爹爹还是来找钰莹呢?”郭钰莹一如继往地天真地说道,从她兴奋的神色来看,当然期盼着答案是后者。
龙天羽故意不瞧才女半眼,目光只盯着郭家大小姐道:“我是来找令尊的,找郭先生商谈一件事,顺便向郭家辞行。”
二女闻言一震,郭钰莹愕然道:“龙大哥,是不是郭家有照顾不周的地方啊,为何这么快就要离开呢?钰莹还没有机会向你请教剑术哩!”
李月瑶娇躯轻颤,欲言又止,以往的男子无论如何多清高,但见到她后往往卑躬屈膝拜倒石榴裙下,没有男子汉半点傲骨气概,此时龙天羽目不斜视,一点不将她放在心上,使她又气又恼,偏偏又敬重如此男子。
龙天羽苦笑道:“郭府高手如云,用剑一流的客卿更是多不胜数,岂容在下献丑,我还有要事与你父亲相商就不陪你闲叙了,日后若有缘份到彭城做客,龙大哥再陪你尽兴游玩一番。”话音一落,潇洒擦肩而过,不曾看李月瑶一眼,向客厅的长廊走去。
郭钰莹眸光痴痴地望着龙天羽远去的背影,叹道:“龙大哥这么快就离开寿春了,不知何时再与他相见,表姊,你说我爹会答应我随龙大哥一起去彭城吗?”
她问过半晌仍不见李月瑶回答,遂好奇地瞧去,只见才女香肩颤动,美眸转红,泪珠莹然,不解地问道:“表姊,你怎地哭了?”
李月瑶伸衣袖拭去眼角的泪珠,强颜欢笑道:“没…没有,适才眼里揉进了小沙粒,不妨事的,咱们去吧。”
郭钰莹似懂非懂,当然不清楚她的真实想法,每个人都会有自己难解的心事,旁人无法揣测,或许即便连李月瑶自身亦难完全掌握自己的心事。
龙天羽暗暗称快,心忖不能得到就故意气气她也好,总算舒了口闷气,但想到自己之所以幸灾乐祸背里称快,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自己真正地爱着她,否则不会患得患失,看来什么关都易过惟独情关难闯哉。
穿过院落庭廊,来到主宅客厅,郭府大管家楚涛吩咐侍女奉上茶后,亲自去通知主人。
龙天羽品着热茗,片刻之间郭敬便在李园、项梁的陪同下踱进客厅,见面难免客套一番,对昨夜刺客之事却只字不提,好象从未发生一般。
龙天羽心中暗想:“难道他们已猜到是我,所以故意不拆穿,给我台阶下吗?还是以为我不知道,想瞒天过海呢?”
李园、项梁二人喝茶不语,使室内气氛变得更为异常。
郭敬咽下一口热茶,方道:“不知龙公子今早何以上门寻老夫,倘若公子有事,差人通传一声,郭某亲自过访亦是正理儿!”
龙天羽笑道:“晚生怎敢喧宾夺主,故命清高呢?在郭先生面前,在下永远都是当初函谷关外初遇的龙天羽,许久希望能与先生再次长言阔论天下时局,何其快哉!”
郭敬凝神回想,一年前族人被赵高党羽追杀,幸亏这青年不畏生死,力抗秦兵断后,才使郭族一众免遭毒手,后来照顾人妻不周,更是心存愧疚,思之汗颜,缓缓道:“当初承蒙公子相救,郭某与小女等人才幸免遇难,每当念及此事,不胜感激,日后有需要郭府的地方,必定竭诚相助。”
李园、项梁二人不知他们其中尚有如此干系,见郭敬越说越激动,互看一眼均感觉不妥,恐怕龙天羽欲擒故纵,叙旧是假,别有所图才是真。
龙天羽接着道:“天羽与先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