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真石立海猜得没错,那就是想对林白做的事,柳紫弦已经做过了,那就是将这个满嘴谎言的骗子从楼上丢下去,而且是两次!
当然,柳紫弦还没有打算就这样把林白摔死,就算这个让她这么多年白流了无数眼泪的家伙实在是不杀不足以平息心中怨愤,也要等他说完全真相再让他去死——唔,就是这样,绝对和什么心存不舍没有任何关系!
“刚才说到哪里了?”林白从桌上摸索着拿起眼镜戴回脸上,镇定自若的样子哪里像刚刚做了一次高空自由落体运动,分明是去洗手间整理仪容后回来的模样。
“说到真相……”看着林白脸上如蒙大赦的表情,柳紫弦淡定地补上一刀,“……你是如何成为别人主人的真相!”
显然,不得到问题的答案,这个倔强的女人是不会罢休的!林白叹了口气,举起双手示意投降,然后整理了一下思路,才开口讲道:“他们之所以称我为主人,其实是因为我的特殊体质。”
特殊体质?柳紫弦狐疑地审视着林白,可是除了那双超级近视眼之外,实在是看不出他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这还是要从我父亲留下来的那本文稿说起……”林白扶了扶眼镜,继续他的讲述:“父亲在那里面不止提出了‘人存在是为了束缚灵魂’的观点,还寻找到了解开这副镣铐的钥匙——他从海量的资料中发现了惊人的‘巧合’:那些有记载的召唤恶魔、妖魔附体之类可能与打破这层束缚有关的邪术中,无论仪式和方法有多么不同,其中有一样材料是相同的,那就是鲜血。”
“鲜血?”柳紫弦皱了皱眉,下意识地重复道。
“是的。”林白点了点头,“不过我父亲认为并不是所有的鲜血都能起到作用,应该只有一部分甚至极少数特殊血液才能够打破躯体对灵魂的限制,只不过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辨认这种血液与其它血液的区别,所以那些施展这些所谓邪术的家伙索性以数量弥补,血祭的人多了总会瞎猫碰到死老鼠地遇到一个两个——也正是因为他们杀人太多,所以才被人们称为邪恶。”
“难道说为了灵魂的解放,就一定要采取这样血腥的手段吗?”柳紫弦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林白,感觉这个人有些陌生,“脚下的这座城市是不是也因为同样的理由被牺牲?这些失去生命的人都是你计划的祭品吗?!”
“这些人的‘死亡’和我的计划没有半点关系,或许你应该去询问一下组织派来主持这次战争的那个人。”林白直视着柳紫弦的目光,眼神没有任何闪烁和闪躲,“不过显然你我对死亡的认知有些差别,或者我应该这么问,你怕死吗?”
我怕死吗?柳紫弦瞬间有一丝丝迷惘,在以为永远失去林白的那些年里,她似乎并不畏惧死亡,每一次与妖魔的血腥搏杀,无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她从来没有过恐惧的感觉。
可是这就是不怕死吗?如果真的不怕死的话,为什么在战斗中还会躲避敌人的攻击?为什么会在完成一千次任务之后就不再继续猎杀生涯?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用自己还有未完成的事来给自己不放弃生命的理由?!
“神是很睿智的,他们知道自己制造的枷锁再怎样完美,也会有层出不穷的漏洞,比如说遇到了熟悉的事、看到了熟悉的物,都有可能在大脑被封闭的区域打开缺口,导致灵魂挣脱束缚的事件发生。”林白借着柳紫弦短暂的失神,光明正大地把她面前还剩半杯的可可拿了过来,美美地一饮而尽——唔,虽然有些凉了,没了热时的香气,但是想到这也算是和某人共饮一杯,有些凝固的可可顿时也变得美味了许多。
等到柳紫弦回过神来,咖啡杯又摆在了她面前,她狐疑地看了看空了的杯子,实在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喝光了杯里的可可,不过她没有时间仔细思索,林白接下来的问题很有效地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你还害怕蜘蛛吗?”林白问。
“嗯。”柳紫弦本能地答道,然后醒悟过来,挑起眉毛,脸色略带羞红地反问道:“你问这做什么?!”
林白但笑不语,于是他又惨叫着从一百零三层楼上掉了下去,只留下柳紫弦坐在那里若有所思。
其实柳紫弦的脑子反应并不慢,只不过是懒得思考而已,这个毛病的源头还要追溯到林白身上,要不是有他在完全不需要柳紫弦动脑又怎么会让她养成这样的坏习惯?
林白这一问事关两人之间的一个小秘密:说来有些好笑,强大的、强势的紫女王几乎无所畏惧,这“几乎”的唯一例外就是蜘蛛!
是的,柳紫弦怕蜘蛛!尽管这一弱点她并不示人,但是每每蜘蛛出现在视野之内,总能让她做出些抓狂的举动,最近的牺牲品就是那间倒霉的浴室——要是让萧小红知道那间浴室被毁的原因居然是一只路过的蜘蛛,脸上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别说萧小红,就连柳紫弦本人也觉得这个弱点很丢人,绝不想让人知道——眼前……好吧,已经被扔下楼去的林白是个例外,多年的情侣外加更多年的搭档经历让两人之间几乎不存在所谓秘密,说实在的,直到现在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