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如置身火场的感受绝非常人所能忍受,可是辛子豪居然硬生生地忍住了——虽然他身上汗如雨下,额前青筋毕露,一口牙几乎咬碎,但是他还是忍住没有发出一声呻吟或是呼嚎——因为他知道,心仪的女神就在不远处看着自己,就算活活疼死,他也不想将丑态暴露在她面前!
可是随着药效的进一步发挥,辛子豪的这种坚持就像是狂风中的肥皂泡一样,只是挣扎了一下,便被摧毁!
如果只是全身上下的灼痛,也许辛子豪咬牙坚持一下,当成是温度稍高一些的三温暖也就是了,可是随着灼痛的蔓延,他全身的神经似乎也变得无比敏锐,疼痛也因此放大了不知多少倍,已经远远超过了人类承受的极限!
按照人体自身的保护机制,在疼痛超越承受极限之后,大脑将会切断与全身的神经联系,自动进入休克状态,可是吸收了药效的神经变得分外坚韧,居然在这种情况下依然保持活跃,结果自然就是辛子豪清醒着承受无处不在的痛楚——这种非人的折磨让他全身上下的每块肌肉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整个人像是得了羊癫疯一样,在地上绝望地抽搐。
按理来说疼痛得久了,就算疼痛并没有减弱,人体也会因为习惯而渐渐适应疼痛的存在,我们往往把这种适应称为“麻木”。
可是由于神经的高度活跃和极度敏感,辛子豪暂时还体会不到麻木的幸福,更让他绝望的是,原本遍及全身的灼痛渐渐集中起来,向头部汇聚而去——虽然肢体末梢因此从疼痛中解脱出来,但是其它地方的疼痛愈发剧烈起来!
“啊——”辛子豪连嘴唇都咬破了,可是还是没能阻止痛呼声脱口而出,既然第一声出口,后来的惨叫更不受控制,一声比一声叫得凄惨,一声比一声持续绵长……
可是惨叫阻止不了疼痛向头部的集中,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向眼部的集中——等到所有疼痛都汇聚在辛子豪的眼睛,他已经叫得连嗓子都嘶哑了,只能从喉间发出破损风箱般的粗重呼吸声。
身体没了疼痛,自然也不会再继续抽搐,可是辛子豪的头部却像是大了一圈,只要肉眼可见的肌肤都如要渗出血般一片赤红,眼部情况尤其严重,可以清晰地看到无数青筋蜿蜒着扎入眼眶之中,将眼球高高拱起,几乎就要离眶而出!
辛子豪只觉得视野中完全是一片血红,原来的全身疼痛和此时完全集中到眼部的剧痛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感受——因为充血而膨胀的眼球被周围同样膨胀的神经和血管压迫着,别说转动以缓解剧痛,就连轻微的抖动都力不能及!
如果此刻辛子豪还有力气挪动双手,一定会亲手将自己的双眼挖出来,他觉得即使这样做也绝不会比现在更痛苦,也许还会感觉轻松一些也说不定。
可是现在辛子豪全身上下都因为疼痛引发肌肉震颤而导致脱力,别说是挪动双手,就连动动手指都是痴心妄想,他只能继续“瞪”着双眼,绝望地期盼着疼痛能够早些过去。
在因为瞪大而变得模糊的视野中,辛子豪依稀看到心仪的女神在自己身前蹲下身来,满脸同情地伸出手来,凑近他的双眼——这种动作,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位心存怜悯的善良女子不忍见到冤死的人死不瞑目,想要帮他合上眼睛……可是我还没死好不好啊?!
好在女子到底没有做出这样的动作,只是将手覆在了辛子豪的额头上,轻轻抚摸着,仿佛这样就能减缓他的疼痛。
随着这轻柔的抚摩,辛子豪却真的感觉疼痛有所减缓,尽管这可能只是因为女子的温柔而产生的心理作用,可是却真的帮助他恢复了些许神智——在这有限的清醒中,辛子豪透过占据了耳孔的耳鸣声,清楚地听到了女子在低喃着:“坚持住,很快就不疼了……”
她的温柔……真像妈妈啊……辛子豪挣扎着望向女子,血红的视野也仿佛因为她的存在而变得五彩斑斓起来,就在下一刻,坚持了不知多久的神经终于被无法抵御的痛苦绷断,他带着幸福的笑容,陷入了昏迷的黑暗之中……
“老虎,你能不能快一点?”柳紫弦敲敲紧闭的房门,满脸无奈地向里面问道。
“紫姐,这也不能怪我啊!谁能想到那个看起来温柔可人的老板娘,卖的早餐居然是变质的……啊——”老虎有气无力的控诉之后,又是一声声嘶力竭的大吼,紧接着洗手间内又是一阵稀里哗啦的怪响,听得门外的两位美女花容失色。
“现在该怎么办?”萧小红有些羞恼,别说是现在堂堂准王牌狩猎者的身份,就算是以前那时候的她,也没有站在洗手间外替人守过门啊,更不要说里面还是个男人了!
“还能怎么办?回车上等他吧。”柳紫弦仰天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她倒是想丢下老虎先去完成任务,可是当初她觉得老虎这魁梧的身形看起来更有保镖的气质,所以将密码箱锁在了他手腕上,结果被某人带进了男洗手间中。
所以说老虎这家伙看起来结实魁梧很有安全感,实际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下次就算再缺人手,也绝不拉上他滥竽充数!
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