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睡不知睡了多久,林克一个激灵,忽然醒了过来。
这绝不是麻药失效后的自然清醒,而是身体感觉到危机临近自动醒来的应激反应,就像是露宿野外的老猎手会在毒蛇咬伤自己前惊醒,身经百战的士兵在敌袭未发生前就忽然自行醒来——虽然林克既不是猎手也不是士兵,但是经常和警察玩你追我逃的躲猫猫游戏早已将他的神经锻炼得无比敏锐,无论睡得再沉,一有风吹草动就能惊醒过来!
手术已经结束,他身上的血污已经洗净,缠上了洁白的绷带,不得不承认,那个唐僧大夫的手艺还真不错,至少绷带上的蝴蝶结扎得标准又美观。
身下可以清楚感觉到被褥的柔软和温暖,显然自己已经被送入病房,林克动了动手臂,不出所料地听到手铐撞击床柱的当当声——也是,象他这样的重犯,警察们怎么可能任其自由活动?如果他们真的弱智到那种程度,大概自己现在还在逍遥法外吧!
“给老子来根烟!”既然还被铐着,林克也懒得再转动发酸的脖子,直接张口大喊出声,反正旁边肯定有警察守着,免费劳力不用白不用嘛!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烟的味道,所以你的要求无法满足!”让林克想不到的是,回答他的居然是一个女声,还是软软侬侬的娃娃音。
林克霍地转过头去,因为动作过猛牵动得刚刚缝好的伤口一阵剧痛,不过他可顾不上思考伤口是否开线,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我靠!香港警察里还有这样的极品!”
香港在编33752名警察,其中女警4011名,四千多名警花之中自然不可能连一个美女也挑不出来,可是站在林克面前的这个女人,媚极近妖的容貌加上让人不由担心警服上衣纽扣绷开的伟大胸襟,即使放到美女如云的娱乐圈中也绝对是花魁级的尤物,这样的美人不去站在光彩夺目的舞台上反而做什么警察,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可是……香港警察允许染发吗?看着女警那头仿佛燃烧火焰般耀眼的火红长发,林克不由得产生了些许疑问,不过这个问题马上被他丢到脑后——人家染不染发关他屁事,现在问题的重点是,警方怎么会派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警和自己这个凶犯独处一室?!
难道是美人计?可是林克是个独行大盗,没什么幕后组织,被捕时赃物除了被挥霍的部分全都被人赃并获,又有什么价值可以值得警方出动这种明星级别的美女诱供?
就在林克疑惑不解的时候,红发女警已经走到病床边,一边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一边随手解开了胸前的两颗纽扣,束缚已久的大片雪白顿时涌了过来,在被硬撑开的缝隙间挤出一条深深的沟壑。
难道真是色诱?!林克目瞪口呆。
红发女警顺着林克的目光向下望去,拉了一下胸前的衣服算是遮掩,漫不经心地耸耸肩,随口解释道:“不好意思,偷来的,不大合身!”
“偷……”可怜的悍匪继续目瞪口呆。
冒牌女警懊恼地抓抓那头红发,悻悻然地说道:“我不是觉得乔装一下更容易混进来嘛?谁知道那些看门的家伙居然还能认出我是冒充的,最后还是要用暴力手段!早知道这样,我干吗要去偷这身紧得要命还不好看的衣服啊?”
看着自怨自艾的冒牌女警,林克实在有些无语,他真的很想说:“就算兄弟我不是什么高智商犯罪人才,也能想到那些警察是怎么认出你是冒牌货的——就你这相貌,这身材,还有那头嚣张的红头发,只要不是瞎子,见过一次估计就很难忘记了,全港警花里到底有没有你这号人物,这种事还需要经过大脑思考么……”
不过想到某人刚才的抱怨,林克还是明智地选择将话吞回了肚子里——被押送到医院这一路,他亲眼见证了警方的如临大敌,严密的防守不说固若金汤,至少就算他没受伤也没失去自由都不敢说有冲出去的把握;可是现在冒牌女警却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这说明她的“暴力手段”一定摆平了周围的警察,更可怕的是,按照她话里的意思理解,貌似她更习惯使用这样可怕的暴力手段来解决问题——林克生性凶悍是没错,可是凶悍不代表没脑子,在弱小的市民和无能的警察面前他可以尽情展示悍匪本色,面对这种杀伤力惊人的暴力女再摆出那副样子,那不是自找虐待么?!
“那个……您到底是……”林克弱弱地问道,心中泪流满面——特么的,老子从懂事开始就没说过“您”,这次算是破例了!
“对哦!”冒牌女警眼睛一亮,弯下腰来凑到林克面前,“我是来救你的!”
“救我?”林克发誓,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茫然过,这么个貌美如花、心狠手辣的暴力女又是偷警服,又是“暴力手段”,居然是为了救自己?!可是他根本就不认识她啊,这非亲非故的,多让人不好意思啊!
“是啊。”冒牌女警得意地笑,灿烂的表情就象是在说:感谢我吧,快来感谢我吧……
林克面部肌肉一阵抽搐,抬了抬手臂,腕上的手铐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这意思很明显,你说你来救我,至少应该先把这玩意打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