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素一听急了,问:“什么叫不容乐观?你能把话说明白点吗?”
她的口气很是不好,谢利胆怯了三分,嗫嚅道:“能不能醒来,只能看天意了。”
她感觉到谢利很怕她,难道她很凶悍吗?还是他太胆小了?她觉得自己够温柔了,怎么还会吓着他呢?
于是她换做平常平和的口吻,不急不躁道:“但愿他能早点醒过来。如果他醒了,是不是就和从前一样?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谢利为难地挠了挠耳根,小声道:“这我也不能确定,只能等醒了才知道。”
“废话,等他醒了,我肯定知道了。”宋灵素忍不住又郁暴了一句,见他怕她紧张的神情,她又和颜悦色道,“看来这都是命,只能等了,希望王子能早日醒来,没有任何后遗症。”
“是,我也这样想。”棘手的萧虞忠,凶急的宋灵素,让谢利在这里呆得很局促。
他生怕她又问一些,关于萧虞忠的病情,但他又答不上的问题来,于是背好医药箱准备走。
“回去早些休息吧,明日记得早点来。王子的康复有劳你了。请你一定要帮助王子。我代替他先谢谢你。”
若是别的太医听了这话肯定会欣慰,可谢利听了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觉得深深地无奈和失落,因为她关心的是萧虞忠,而不是他。
若是他病了,也能得到她的关心和照顾多好啊。
“不用谢,应该的。能为王子效劳,这是我的荣幸。作为大夫最怕的就是没有找。我一定会尽力,请公主放心。”尽管心里不舒服,但是面子上还是极尽客套,并且随大流的叫她公主,也叫得挺顺口的。
宋灵素噗嗤一笑,道:“连你也叫我公主,不过我是冒牌公主。”她说着从钱囊里拿出一锭银子给他,“每次都辛苦你,真不好意思。”
谢利见是一锭银子,慌了神,推却道:“这,这,这实在太多了,我不能收。而且我也没有把事情办好,还是请公主收回去吧。”
“拿着。”宋灵素情急之下,抓住他的手,托着他的手掌,硬是把那锭银子塞他手里,“不多,拿着吧。这是你应该得的,而且太少了。你那么费心地帮我炼制药丸,花费远不止这些才对。这是我的心意,希望你能收下,不然那药丸你也拿回去。”
他的手被她的手捧起的那一刹那,他感觉全身绵软无力了,又好似一股血从脚底板往头顶冲,微微有些昏眩。
那一瞬间他什么想法都没有,脑袋空空的,干净得没有任何杂念。
她的手好软好暖,第一次被自己喜欢的女子这么触碰,微妙的感觉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那暖暖的银锭带着她的体温,稳稳地躺在他的手心里,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肯定和赏赐。
“那,好吧。谢谢公主,以后不用再这样了,实在太多了。用不着这么多的。”他说着将银锭放进腰囊里。
宋灵素笑着见他把银锭收下,这才允许谢利离开。
谢利心里小鹿乱撞,生怕久留会失态狼狈,所以也就匆忙离开了。
宋灵素望着躺床上一动也不动的萧虞忠,哀伤不语,嘀咕了一句:“你这个倒霉鬼,总不会一辈子就这样了吧?你怎么会这么傻呢,怎么会撞头呢,真傻。”
下人将萧虞忠的汤药盛上来,她一边给萧虞忠喂汤药,一边说:“喝吧,苦苦的汤药不好喝,不过喝了你就会好。”
她轻轻吹了吹汤药,用汤勺舀着喂他,可他死活不张开嘴。
“喂,你喝不喝,你不喝就等着变植物人吧。”她说着霸蛮地将他嘴巴搬开,并塞入一巴勺子卡在他上下两排牙齿中间,这样他就不会把嘴巴闭上了。
她舀了汤药,对着他的嘴就灌药汤,没想到他竟然都喝下去了。
她蹙眉看着他,心疼道:“咦,不苦吗?快醒吧,醒了就不用喝了。”
她给他灌了一碗汤药,放下碗来,这才将他嘴里的汤勺给取出来,并用手帕轻柔地给他擦嘴角。
喂完汤药,她不知道要做什么了,真无聊。
这才发现,没有他日子还真无趣。
平常有他陪也不觉得日子有趣,现在少了他才觉得自己原来早习惯了有他的生活。
她定定地瞧着他的脸,低声咕哝道:“快醒醒啊,我好无聊啊,你再不醒,我也去撞墙,然后陪你躺着,反正这样呆着也是无聊。”
她苦恼地握空拳敲自己的腿,“烦死了,腿也不好,哪里都不能去,真郁闷。”
“我是不是流年不利啊?怎么这么倒霉……啊!什么时候才能否极泰来,这坏日子快点过去啊!
“我向往幸福快乐自由地生活啊!”
她像一个孩子般碎碎念,佩服自己竟然一个人能说得这么带劲。
天色已晚,这一天没做什么事,她却觉得身心俱疲,还是早点休息好了,反正他现在也醒不了。
若是醒了,安然无事,那就更无须她照顾了。若是醒了,变成植物人,那她醒着陪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