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琴蹙眉不已,连忙将宋灵素拉到一旁,要她跟姑姑认错。
宋灵素却理直气壮地说:“我又没错,要跟我道歉的是她!”她不满地瞪着姑姑。
姑姑气急败坏地对阿琴发火:“你是怎么调教这条狗的?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她说着一棒子就没轻没重地朝阿琴腿上打来。
阿琴痛得“哎哟”一声,身子微微弯曲。
“你为何打人?你这个疯子!”宋灵素连忙扶着阿琴,又一把夺过姑姑手中的木棍,佯装要打姑姑的样子。
姑姑吓得连连退后几步,怔忪道:“你要打我?你敢打我?你……”
阿琴生怕宋灵素打姑姑,连忙抱住她的胳膊,说:“别这样,我不痛。听话,把木棒给我。”
宋灵素嘴角紧抿,暗想,阿琴啊阿琴,你怎么这么软弱,干嘛要逆来顺受着这个魔鬼!这简直不是人该受的罪!
于是她倔强说道:“除非她道歉,除非她保证以后不欺负人,不乱打人骂人,不胡作非为……”
“够了,别说了!”阿琴一声嘶吼,吓了宋灵素一大跳。
宋灵素疑惑地望着阿琴,难过不已,暗想我这不是在争取我们的人权吗?怎么你非要向着把你卖给老太监的魔鬼呢?
姑姑神色凛冽地站在一旁,咬牙切齿地说:“宋灵素不懂规矩,以下犯上,关紧闭七天,立刻执行!”
“凭什么关我!七天紧闭?你能受得了吗?为什么看我不顺眼?你存心就是想弄死我对吧!你倒是说个理由啊!”宋灵素不满地质问。
阿琴却连忙求情道:“奴婢工作失职,没教会新人规矩,受罚的该是奴婢。姑姑要罚就罚奴婢吧。”
“阿琴,你干嘛这样说……”宋灵素急得瞪眼。
姑姑邪侫一笑,道:“你若愿意受罚,我不勉强……”
宋灵素想着阿琴要代替自己被关紧闭,暗嘲一句:阿琴,你这个逆来顺受的家伙!
并连忙打断道:“不行,不可以!阿琴没有错!错的是你!”但想着嘴上一时逞快,自己和阿琴最后都要被罚,想着自己和阿琴的处境,她又只好改口道,“要罚就罚我吧!别罚阿琴!”
姑姑一丝冷笑,道:“无规矩不成方圆。阿琴以后好好教她学规矩。”又睇了眼宋灵素,道,“七天紧闭时间给你反省,够吗?”
宋灵素一脸愠怒,嘴角紧抿不说话。
虽然宋灵素一百个不愿意,但为了阿琴不被受罚关紧闭,只好认罚了。
所谓的关紧闭,就是在没有窗户的黑屋子里呆着,每天只送一餐饭,直到悔改才放出来。
紧闭屋在打扫处最荒僻的角落,单独建在一处,独进独出的石屋。
宋灵素在进石屋时,阿琴只说了一句:“就当休息七天吧。”然后就什么话也不说的将门从外反锁地离开了。
石屋里黑漆漆的一片,除了门缝里有亮光,啥也看不见。
刚才进屋时也没有看清黑乎乎的屋子的格局,她在黑暗中摸索,试图能摸到床啊,桌子啊,凳子啊之类的东西。
可扶着墙壁走了一圈,才发现屋子里什么都没有,空房!她就是这屋子里唯一的东西!
苍天,现在她不免觉得那间草棚的好了,至少草棚里有床。
可转念一想,现在下雨天,呆这里也好,至少房顶不漏雨,墙壁不透风。
起先她一直站着,不依靠墙壁,后来站累了,就依靠着墙壁站,最后实在站得脚疼腰疼背疼了,她不得不在地板上坐下来。
地板冰凉僵硬,坐着也是种折磨。
这一天没有人来看她,也没有人来给她送食物。
她看着门缝里的那束光一点点地暗下去,知道天已经黑了,肚子枵肠辘辘,浑身也不舒服。
淋了雨受了惊又在这地板上坐一天,她好像是感冒了。
对,是感冒了,头痛鼻塞身子发软……这感觉可真不好。
她实在太困了,于是在地板上睡着了,半夜里几次被冻醒,睡着了就会梦见在吃东西,醒来发现肚子饿得慌。
感冒的侵袭,使得她变成了毛毛虫一般地趴在地上。
不过她自认为自己是意志坚定的人,只要坚持,七天很快过去,感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总会好。
可事情比她想得糟多了,她发着高烧,已经迷糊到不知道自己在石屋里躺了几天了。
自然也不记得门外送了几餐饭来,姑姑说一日一餐,可她不记得具体数字了。
这天,她在半昏迷状态的昏睡中,听见门外有开锁的声音,她窃喜,难道已经七天了吗?
时间还真快,七天好似跟睡了一觉般短暂。
她都还没有来得及思考以后怎么和姑姑相处,还没有规划好以后的人生,还没有回忆够从前的日子,很多事情还没有想明白……
这一刻,她竟然还不是那么想离开这黑屋子,因为屋子外的复杂未必比这里的黑清静好。
可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