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黄袍加身,一个魂断天门,一幕是繁荣鼎盛,一幕是忘川枯等,谁在问光阴,权柄与爱情,怎论输赢?
一个世府王侯,一个青梅相守,一幕是醒悟挽留,一幕是掩泪放手,谁在问渡口,付出与伤口,怎知以后?
云霜颜色幽深的走出自己的家门,或许,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真正的去面对这个陌生的时节,根据云安所说,这个时间,距自己身亡已经有一月有余!
或者,不能说是自己。
而是,那个曾经为了国家劳心劳力的太子殿下爱死亡,已然有一月有余!
所谓的精忠报国不过就是在其位谋其政而已,多年以来谋划策划的生涯早就让云霜不堪重负,其实,这样也好,除了顾成双。
绿荫葱茏,清溪潺潺。
马车外的景色让云霜觉得惬意而安然。
这么长的日子以来,从当初的心悸到如今的平静,就算是和自己最为亲近的云安也不曾知晓,其实,他的少爷,骨子里面早就是换了一个人。
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娇生惯养的年幼的少爷,现今的云霜,骨子里面,是当年杀伐决断的一朝太子,是百年南枫最有希望的继承者。
也是南枫曾经的骄傲。
一月以来,其实云霜暗中也想了很多。
可能是是落寞吧,不论本身多么顽强,却好像天大地大没有一处属于自己,欣赏着别人的热闹,感受着别人的温馨……
可是骨子里,依旧是寂寞的,云霜忽然笑了一下,看着外面赶车的云安微微浅笑,还好,还有他在,一如既往。
正想着,云安忽然回头对着云霜呲了呲牙。
云霜微微一愣,随即温润如风的笑了开,这笑不同于以往的虚假和遮掩,他大大方方的任自己的情绪展露在外人的眼前,真实的,坦然的,毫不介怀的。
云安看着云霜的微笑,拿着自己的马鞭摸了摸脑袋:”都说少爷美的不是凡人,少爷您还老敲我的脑袋,敲笨了怎么办!“
云霜:……
向来都是欣赏着被人的窘迫,自己无话可说,还是第一次。
云霜微微垂下眼睑,看着自己的指尖,莹白的指尖带着不易觉察的苍白,看着羸弱的自己,云霜忽然间便想开了不少。
”既然选择了重新开始,那么就有个重新的活法,何必让自己活在那么多的弯弯肠子七拐八绕的。”云霜忽然微微笑了。
一笑倾城。
透过被风吹起的帘子,街上的人不小心瞄到这一抹浅淡的笑容呢,从此为之不可自拔者,不甚数!
站在红袖楼二楼上一身黑衣装束简单的某人,端着茶杯看着街角匆匆而过的马车,邪魅一笑。
“屁大点的京城午后一局闲棋,的确过于较真了啊。”坐在男子对面的锦衣男子微微笑言道。
“果真较真了么?”男子执棋的手微微一顿,笑望着对面蓝色锦衣的少年,忽然笑道。
“南山之约,去还是不去?”
锦衣男子看着眼前笑的邪魅且温软的男子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白子,取走了棋面上一大片黑的领地!
“听说徐家外孙也会去,九爷,要不去凑凑热闹?”
若是有认识的人进来,定然不会相信,一身黑袍的邪魅男子是当朝皇帝最为宠爱的,号称与南枫太子并肩的温文尔雅的洛水公子洛云瑾,在世人眼里,九王爷,人如其名,温润如水,从不曾见过他如此的样子。
而坐在他对面的,是天下第一首富,颜卿。
“你这第一首富什么时候,管起这种事来了?”洛云瑾悄然无声的落下一子,看着白棋的龙头在悄然无声被占据掉,看着颜卿气急败坏的样子忽然露出一丝微笑。
颜卿咬着牙落下一子,看向洛云瑾的眼神不怀好意:“徐家的外孙被南枫那么欺负,你说徐家会不会呀有所行动呢?”
洛云瑾闻言眼神微微一闪,看着颜卿的眼神有了点点变化:“怎么了?什么时候也对这事好奇了?”
“也没什么。只是比较好奇那个和你其名的,号称和你一文一武并驾齐驱的南枫太子到底是何人物!”
颜卿懒懒的靠在椅子上,看着一身黑衣的洛云瑾吃掉了他大半的棋子,也不在意,随手将手中的棋子扔到棋盘上,一笑:“不下了!”
洛云瑾收起手里的棋子,转身看着颜卿微微一笑:“南枫太子胆识过人,能征善战,必然也是饱读诗书之辈!更何况,一一介女子之身,坐稳那个位置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理由!”
颜卿了然:“只是,可惜了!”
洛云瑾点点头,的却是可惜了,堂堂一国太子,竟然死在自己的未婚夫的手里,的却是可惜了!
“你准备怎么办?还这样吗?”颜卿忽然问道。他和洛云瑾本就是一起长大的,之间也没有什么顾虑,但是,有些事情,还是早点说清楚的为好。
“徐家是传承千年的书香门第,若有徐家相助,更是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