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陈月娥和兰儿面前的一些举动,比奇葩还奇葩。一旦升入高中,我仿佛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在高中女同学们面前,我变得纯净。我家附近的那所公办学校,招收周围两个大队20多个生产队的农民子女入学。到了离家4公里的公社中学,像进了大观园,一个个来自四面八方的花季少女,比金陵12钗还要生动漂亮迷人。漂亮姑娘是12钗的十倍,让人应接不暇。面对这些水做的骨肉的女同学,我比贾宝玉还要怜香惜玉。班上分组打扫教室,我做得飞快,尽量让与我分到一组的女同学少做一些。
班上有比我年长的男女同学悄悄恋爱,传递纸条,被我截获,我稍作挑逗,装着要看的样子,然后传给该看的人。奇怪的是我对任何女同学都没有恋爱的冲动。
不久,听说要恢复高考了,我更没有了男欢女爱的心思。喜讯传到学校,校方马上对两个大班100多名应届高中毕业生进行了一次摸底考试,之后按成绩将同学们划了甲、乙、丙三个等级。
成绩最好的前30多名同学分到甲班重点培养,甲班的同学住校,每天早晚的自习课有各科教师辅导。
成绩中等的分到乙班,末等的分到丙班。乙班与丙班的同学继续走读。最远的同学,不超过5公里路,骑自行车上学,几十分钟到校。家贫没有自行车的,走路上学,一个小时左右到达。分到丙班的同学,没有参加高考的资格,只是混点到期终领取高中毕业证书。很不幸,我被分到了乙班。
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一直跟班上,没有留过级。要毕业了,却把我分为了乙等学生,我第一次感到了伤心,第一次尝到了竞争失败的滋味,第一次体验到了人生等级的不公平待遇,凭什么我们吃大锅饭,他们开小灶?我第一次开始不服气,从而奋起直追。功无枉使,临到要高考的前一个月,我与乙班的另一位女同学牛丽芬因成绩突出,被调到了甲班,住校学习,向高考开始最后的冲刺。
跳到甲班住校学习这段时间,是我整个读书黄金时代最难忘的日子。有一首歌的旋律,时常在我的脑海里回荡:
静静的校园里灯光闪烁,
我们的老师还在辛勤地工作,
作业本上留下微笑的目光,
亲爱的老师,亲爱的老师,
你在想什么?你在想什么..
……
看着一张张的批判稿,
你想起斗争的烈火,
在那批修的战场上,
你和我们发出炮弹颗颗,
我们要永远向资产阶级进攻,进攻!
时刻把阶级斗争牢记心窝,牢记心窝。
看着一片片的稻田,
你想起沸腾的生活,
在那绿油油的水田里,
你和我们种下青青稻禾,
我们要在三大革命中锻炼,锻炼,
从小必须与工农相结合,与工农相结合。
我们的中学仍然在一片希望的田野上,四周是绿油油的水田,长着青青的稻禾。每天夜晚静静的校园里的闪烁灯光,不是电灯光,而是煤油灯光在闪烁,一边闪烁,一边冒着一缕缕青烟。晚上在教室里上晚自习,每人桌前放着一盏罩着玻璃罩的煤油灯。教室与学生集体宿舍有300米距离。没有星星月亮的夜晚,下了晚自习,校园内黑洞洞的,我们每个学生备得有一个手电筒照明,便于夜晚在校园里出行。
有一天上晚自习,坐在我前桌的牛丽芬转身把她的手电筒递给我,说手电灯不亮了,请帮我看看。我问是不是电池用完了?她说才买了两天。
我接过电筒,拧开前灯罩,把灯珠换到我的手电筒上,试试是否灯珠坏了,结果灯珠是亮的。我拧下牛丽芬的电筒屁股,摁了摁抵电池负极的弹簧垫子,摁下去,回弹不上来,可能问题出在电筒后座屁股与电池负极接触不良上。
我换上我的手电筒屁股安在牛丽芬的电筒上,打开开关,果然亮了。我很高兴地把电筒还给了牛丽芬,让她试试。她一试,也亮了。
想到牛丽芬的电筒后座,用的是我的电筒屁股,我对牛丽芬说:把屁股给我。
旁边一位女同学扑刺一笑。我还没有明白过来女同学为何发笑,见牛丽芬没有反应,我又对她说,把——“屁”字还没出口,牛丽芬回头,满脸通红地对我说,闭嘴!说话注意点,别乱讲!
顿时,我恍然大悟。原来她们把电筒屁股联想成了人屁股。没想到,我不经意中的一语双关令牛丽芬羞涩不已。
我对牛丽芬有种朦胧的爱意,但不强烈。一是决定人生命运的高考在即,心无旁骛;二是对牛丽芬的朦胧爱意中有一种敬畏,在她面前,我很自卑。但每天朝夕相处,同窗共读,如同梁山泊与祝英台那样,除了睡觉和上厕所,总是形影不离,已很愉悦满足,不再想入非非,更没有想到要她的屁股。
似乎功名大于一切。有了功名,显山露水,会使牛丽芬更加欣赏我这位奇葩同窗。在中学阶段,我还没有接触到佛洛伊德的精神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