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振军忽然将目光落在朵朵身上,“朵朵……”
朵朵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多年以来心里的怨恨,挤出一个微笑对着梁振军。
“朵朵,我想听你也我一声爸。”梁振军请求的望着朵朵。
这个字,在朵朵的嘴边,却很难说出口,她也很想叫一声爸,但是心里总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和她作对。
梁逸飞和夏晓薇鼓励的望着朵朵,大家都在等着朵朵。
“对不起,我可能……可能做不到。”朵朵低下头,遗憾的说道。
她还是叫不出口,回想起这些年,她几乎很少叫梁振军,总是想方设法的离家更远一些,逃避这个家里的一切。
“哎……”梁振军叹了一口气,“其实你的无辜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却迁怒在你的身上,对不起。”
这三个字,朵朵等了太久,当她真的等到时,却发现根本毫无意义。
一直记着这些怨恨,能带来什么呢?无非是更加持久的痛苦,当这一刻将所有一切都放下,朵朵才发现,有一个完整家庭是多么的幸福。
滴滴滴滴……
梁振军身后的机器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心电图开始异常。
“爸!爸……”梁逸飞扑到梁振军的床边,大声喊着。
“逸飞,找到你妹妹!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她也是你们的妹妹。”这是梁振军最后说出的一句话,说完,梁振军的眼睛慢慢闭上,失去了直觉。
“爸……”朵朵激动的喊道。
这情急的时刻,朵朵终于将这个字叫出了口。
昏迷之中的梁振军,仿佛听见了朵朵的声音,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
医生冲了进来,将梁逸飞拉开,对梁振军进行抢救。
“不要……”梁逸飞呆呆的看着医生的动作,喃喃的祈祷着。
十分钟过去,半个小时过去。
梁振军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医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收拾着手边的工具。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医生遗憾的对梁逸飞说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梁逸飞摇着头,不愿相信医生说的话。
他摇着轮椅来到梁振军的病床边,仿佛梁振军还没有离开,依旧对梁振军说着话。
从小打到,他们父子俩都很少交流,总是在各种严肃的对话中传递着父子之间的情谊,尽管没有开口,但梁逸飞却是渴望一个正常家庭的父爱仁慈,难道这一切都不可能再实现了,偏偏在梁振军生命的最后时刻,给了他一点温暖。
夏晓薇抹着眼泪,没有打扰梁逸飞。
病房门再次被推开,一群警察走了进来。
“请问哪一位是梁振军?”警察们问道,“我们怀疑他和一桩绑架案有关,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病房里所有人都沉默了,梁逸飞缓缓回过头,对着警察们吼道:“滚出去!”
警察们看着梁逸飞的反应,都愣住了神,正准备上前将梁逸飞制服,夏晓薇挡在他们面前,一边抽泣着,一边遗憾的说道:“梁振军梁先生已经走了,麻烦你们让他安静的离开。”
警察们看了一眼床上双眼紧闭的梁振军,默默的退出了病房。
这一夜,梁逸飞一直在梁振军的床边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不让医生和护士将梁振军推走。
夏晓薇和朵朵也一直在一旁陪着梁逸飞,悲痛刺激着每个人。
警察们无果而归,回到警察局里,赵金金还在警局里大吵大闹。
“我又不是主谋,我只是碰巧路过,你们听不懂吗?要找主谋就去找那个梁振军啊!”
“闭嘴!”警察局局长走到赵金金的面前,将手里的文件夹重重的摔在桌上。
赵金金一愣,“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你们有本事就去找梁振军,赶紧放了我!小心我爸……”
“我叫你闭嘴!梁振军已经病逝。”警察局局长厉声对赵金金训斥道。
听到这个消息,赵金金忽然猖狂的大笑了起来。
“我看你还能笑多久,我这里已经收集到了你犯罪的所有证据,这次就好好跟你算一算,你老爸也救不了你!”警察局局长打开文件夹,对着赵金金严肃的说道。
梁振军的病逝,依旧没能挽救他晚年的名誉扫地,关于梁振军主谋指使恶人对夏晓薇造成伤害的事情,在电视媒体和纸质媒体上疯狂的报道。
以至于梁振军的葬礼,都没有多少旧友敢来参加。
空荡荡的葬礼现场,摆放着梁振军生前一张微笑的黑白照片,显得凄凉无比。
梁逸新穿着一身黑色的套装,带着黑色的袖章走进葬礼现场,坐着轮椅在梁振军照片前的梁逸飞听见脚步声,回过头看见梁逸新,激动的举起一根木棍朝梁逸新打去。
“不要这样!”朵朵赶紧拦住梁逸飞。
“走开!让我好好教训这个不孝子,”梁逸飞狠狠的说道,“爸走的时候你在哪里?你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