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嘟抬起爪子指了指湖心,意思是往那边去了。
“猫也能浮水?”郝啸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可是他马上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眼前的那片湖泊虽然占地极广,但是湖上的一景一物却都带着几分假意,人工开凿的痕迹再明显不过。尤其,湖面上零零散散的漂浮的荷叶,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别扭。
郝啸端详了好一会才发现其中一片荷叶上有一只清晰的猫爪印,等他再想看时那片荷叶却没了踪影,没过多久那片荷叶就又飘了过来。
郝啸可以断定荷叶不是在自然移动,而是按着某种规律出现在特定的方位上。
等胖子他们赶到时,正看见郝啸愁眉苦脸的坐在湖岸边上,一动不动的盯着湖水。
胖子走过去问道:“怎么回事?”
郝啸头也不回的道:“湖水有点邪门,你自己打开天眼看看。”
“天眼,开!”
胖子的目光透过寒烟飘渺的湖水,却见湖底漂浮着上百副大大小小的皮囊,每个皮囊都上用特殊的手法按横三竖一呈“丰”字形的捆着松油绳子,中段用一根编成倒伞状的绳子吊在荷叶下面,看上去就像被荷叶拉扯着浮在水里。从皮囊的轮廓上完全可以看出,那里面应该包裹着人类的尸体。
看的时间久了,还能发现尸囊会像是蝉蛹一样不时的扭动两下,拖拽着荷叶改变漂浮的方位。
胖子又从郝啸那里拿过望远镜,顺着湖面向湖水深处的小岛上看了过去。
小岛四周是人工砌成的水坝,中心则是一座青石修筑的城堡,城墙上弓箭,滚木一应俱全。被吊桥挡住的城门两侧还还安放着拒马。从外形上看,就像是一座防备森严的边塞。只不过在规模上缩小了几倍。
胖子放下望远镜:“这地方是挺邪门。”
郝啸神情凝重的道:“这是一个困阵,布阵的人是个高手,不但把军阵和法阵合二为一,而且法阵又亦正亦邪,想要强行攻破非常困难。”
“仔细说!”
郝啸指着湖水道:“先说荷叶,从荷叶移动的方位上看,那完全是中规中矩的用梅花易数布成的迷踪杀阵,入阵的人只要一脚踏错。不是迷失方向被迷阵弄出的幻觉逼得发狂,就是引动阵法的杀势死无葬身之地。想要潜水进去,就会立刻引动湖里的那些尸囊,你不觉得那是马革裹尸么?”
“马革裹尸?”
胖子多少还了解一些的“马革裹尸”的典故,但是从来没有真正见过马革裹尸是什么样子。有人说,应该把尸体放在马皮里,按横三竖一的方式捆好,捆尸绳打七个节,代表七颗棺材钉,这样才有入土为安的意思;也有人说,要把绳子在马皮中间的位置捆出一个方形,代表马鞍子。这样战马才能随着主人一起进入阴间征战四方……
可是,不管怎么说,湖水下面的尸囊的确能让人联想到马革裹尸,仔细观察甚至能从尸体的腰间看到马刀的轮廓。
郝啸又解释道:“你自己看,水底下的尸囊,看上去杂乱无章,实际上高低错落很有章法。尤其在来回移动的时候,甚至还带着几分哨兵巡城的味道。这应该是一个尸阵。布阵的人,不仅能用一层湖水把一正一邪两种阵法隔开,还能让他们达到一种平衡,相安无事。足以说明,那人是个阵法高手。”
郝啸顿了顿道:“行军打仗的事情,你是行家,后面的石城你应该比我看得更清楚。”
胖子一改玩世不恭的笑容:“这座城不大,顶天就能容纳五百人。如果用冷兵器攻城的话,不给我五千精锐,我不会轻易去打这座城,因为我付不起那个代价。”
“可是……可是……”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大猫犹犹豫豫的问道:“可是城里的人,总得出来吧?找到他们出来的路,我们不就能进去了么?”
郝啸摇头道:“里面的人有可能根本就没想过要出来,不然,我也不会说那是一个困阵。外面的阵法等于把布阵的人也给困死在了里面,布这种阵法的人,要么,是打算在里面闭死关,等到功成之日自行破阵而出。要么,就是给自己修了一座墓,封闭外围之后,剩下的就是等待死亡。”
郝啸眉头紧皱着道:“可是无论是闭死关,还是入墓等死,他们都不会跟外界联系。我觉得他们更像是在自我隔绝。”
郝啸说着话用手比划了一下:“想打破外面的阵法,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关键是怎么让迷踪杀阵跟尸阵撞在一起,一正一邪两种阵法对冲之下,湖里的防御会不攻自破。”
“这个应该不难吧?”胖子道:“排水,放朱砂都行。放水能让荷叶落下去,放朱砂能逼僵尸跳出来。总之让两种阵法碰在一起不就行了么?”
“这点我也想过。”郝啸一一否定道:“修湖的人很高明,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湖水弄得暗流交错。从上面扔朱砂,不等碰到僵尸就会被水流卷走。放水,就得先截断上游水流,再扩大下游出口。没有千把人去干,根本做不到。就算能弄来人手,这么大的动作绝不会没人察觉。布阵的人,肯定会留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