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在水里的胖子,几乎在一瞬之间完全呆滞了,除了还知道本能的用脚踏水,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在他的思维里,郝啸马上就会从空中摔下去,落在尸魅嘴里血肉横飞。
下一刻,郝啸的身影果然平直的落了下去。
就在胖子吓得几乎魂飞魄散的一刹那间,郝啸忽然用双手握着军刺翻了过来,整个人倒立在空中,两手垂过头顶紧握军刺刺向了尸魅的眉心。
电光火石之间,尸魅忽然伸出双手把足以削断铁钉的锋利刀口紧紧地握在了手里,硬生生把郝啸连人带刀顶着了距离自己额头几厘米远的位置上。
“破天劲!”像是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的郝啸,手掌之中内力爆发之间,刀锋忽然寒芒暴涨,锐利的劲气从尸魅指缝中爆射而出,大量的黑血从他指缝中涌了出来,顺着惨白的手臂一直流向尸魅双肩。
尸魅浴血之后狂性大发,虽然还不敢松开握着刀锋的双手,却张嘴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叫。几道肉眼可见的声波从尸魅口中冲击体外,如同飞驰的利刃向郝啸全身倾盖而去。
郝啸只觉得像是有人在他耳边的猛然敲响铜钟,被滚滚声浪震得双耳失聪,眼前花白一片,温热的血流顺着他的鼻孔喷了出来。双只手不自觉的微微松开了刀柄。
仅在一刹那间,郝啸就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往后推了一下,竖在空中的身子瞬间被推开了一尺多远。脑海中完全一年空白的郝啸,完全凭着本能再次爆出劲气,又一次把身体推回了原位,甚至比开始时还要再进了几分。可是刀尖上却仍然没有触及到实体的感觉。
就在两人僵持之中,郝啸忽然觉得身上一紧,一条像是腰带似的东西缠在了他的双肋到腰腹之间,猛力往下面拉了过去。
悴不及防的郝啸的只觉得,自己猛然往下倾斜了过去,脚尖好像触及到了什么东西,就在他本能往上抬脚时,两道相对冲进的劲风在脚尖上飞掠而过,紧接着牙齿并拢的咔嚓声响就在他身子底下传了出来。
“舌头!我被鲶鱼的舌头的缠住了!”郝啸虽然没听见那下牙齿咬合的声音,却从刚才那道劲风上判断出了他现在处境。当即催动了双腿上的“神行符”,“轻身符”,硬撑着身体尽可能挺向空中。可惜,难以一心二用的郝啸却再没法控制手中的刺刀继续突进,只能悬在空中与鲶鱼来回较力。
本来,他已经估计到了,尸魅不可能上山太远,达到一定程度就会后力不续,只要掐准时间反身一刀,一定可以击中尸魅的要害。
为了给自己制造机会,他甚至还故意失手往下落了一段距离,然后险之又险的踩着尸魅再次飞跃。为的就是吸引对方跟着他再往上冲击一段距离。
可是,他没想到,自己在留有余力的同时,尸魅也没尽全力。他反身的这一次突刺,不但没达到预期的效果,还把自己给陷入了险境。
看见郝啸处境的胖子,发疯似的往对岸游了过去。可是从山上冲下来的水流,一次次的推了回来。层层叠叠的浪花就像是连在一起的铜墙铁壁,无论胖子如何冲击都难以越过浪头半分。
胖子正急得团团乱转,猛然看见一颗被水冲断的小树顺水往自己的方向飘了过来。胖子脑袋里面忽然灵光一闪,翻身把小树压到了身下,一手拔出军刺,前后两刀削断了树冠树根。踩着水立起身来,双手抓着树干高举过顶,对准尸魅投了过去。
将近两米长的树干,在胖子内力的包裹之中,像是离弦利箭带着尖锐的风啸破空而去。穿过层层雨幕,贴近着鲶鱼的脊背穿向了尸魅后心。
被胖子削出斜度的小树,从尸魅后背穿入在腹腔中透出三尺,不仅一下捣碎了她的五脏六腑,连带着也折断了尸魅的脊梁。虽然尸魅的神魂全部集中眉心之后泥丸宫里,击碎了她的身躯也不足以将其致命。但是能以承受的痛苦,还是让她无意识的松开了双手。
手上压力骤减的郝啸,体内劲气再次爆发,手中军刺陡然突进三尺,透过尸魅眉心直穿后脑。郝啸一击得手之后,十指钩住刀柄飞扭动了半周。两尺长的军刀立刻左右震荡开了,当即把尸魅的头颅崩成了四块。一股肉眼可见的黑气连着的腥臭刺鼻的血水,从尸魅裂开的脑袋里喷射而出。
黑气转眼在空中凝成了一道狰狞鬼影,伸出双爪直奔郝啸的头顶抓了下去。眼见漆黑如墨的爪尖就要贴上郝啸发髻的刹那间,郝啸手心里忽然迸出的一片雷光,在黑影腰间轰然爆开。湛蓝色的雷火和被打散的黑气,化成一片繁杂的光幕在天空中横贯十几米。
还没等那种异象散尽,郝啸已经与那具没了生机的尸体一起摔进了水中。
“兄弟!”胖子扯着喉咙狂喊往郝啸的方向游了过去。
远处的假道士和李韶卿他们,虽然没看清雨幕中的情景,却听见了胖子那声撕心裂肺的呼喊。李韶卿和二宝当时就慌了手脚,一个站在岸上大呼小叫,一个干脆一头扎进水里往对面游了过去。
假道士却摸着下巴打起了小算盘:“看样子,那个小术士算是没命了。胖子的身手还是可以的,但是对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