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那里做错了,他还以为曹峪在怪他把价格提高了。
他其实没什么错,只是太过仁义和善良。
曹峪怪的确实和价格有关,但是却是怪他把价格提高的太少。
小小的一成,能够弥补曹峪这些日子精心的算计吗?完全不够。
现如今的局势是什么情况?孙家倒了,整个锦省最大造纸厂就是第一造纸厂,而其他城市的一些小的造纸厂,纸张质量不说,产量也比不上,完全不能够和第一造纸厂相提并论。
什么叫做物以稀为贵?
这时候不坐地涨价,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现在没了竞争,价格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只要自己不破坏掉整个行业链的经济效应,价格不超出刘印华等人的心里底线,让他们依旧有利益可得就行。
傻子也该知道怎么做啊。
可是王正呢?提高小小的一成,这还有些不好意思,还是有些怨恨事前刘印华对他不仁,他才不义的。
这世上竟然有这样的人。
王正这时候真的生气了,在他的心中曹峪就不该没大没小的这样做。
“你凭什么这样做?”
“凭我现在是最大的股东,够不够?”曹峪怒吼出声,他没有想到王正还这么幼稚。
“厂子是我家三代人开的,你一句话让我不干就不干?你不就帮了我家的忙吗?最多我把孙家的厂子给你,咱们两方互不相欠。”
好一句互不相欠,曹峪正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事情能按照二减一得一的算法吗?两家厂子合在一起才能对整个印刷业造成压迫,分开算什么?
孙家倒了,曹峪再和王家竞争造纸业,这有个屁用啊?
曹峪费尽心思打造成这个局面是为了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一直在里屋的王老爷子和王正媳妇李芸听到前厅的动静,也跑了出来。
李芸直接上前缠住了暴怒的王正,而王老爷子看向曹峪,有些怨言道:“怎么回事,怎么一来就吵吵闹闹的。”
“吵吵闹闹?你以为我愿意?怎么回事?你问你儿子,你看看他手里的报表。”曹峪直接回了一句。
说到底自己还是一个外人。
需要的时候,还对自己忍让一下,不需要的时候,自然是自家儿子亲。
老爷子看了看报表,脸上阴晴不定,一瞬间他就知道了曹峪为什么生气,也怪他,这几天以为安定了,所以就没有管厂里的事情。
“老爷子,我敬你,我不和你吵,你也看到了,现在定的价格是什么?狗屁不是,先前孙磊打价格战,纸张的价格已经一降再降,现在提高的一成也只是回到以前的价格上面,咱们费尽心思打垮孙家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保住你王家的一个厂子吗?”
老爷子叹了口气,道:“这价格确实是低了。”
这话一落,王正顿时面红耳赤,“低了,怎么低了?我……”王正还想再解释一番。
王老爷子直接吼道:“你闭嘴,没出息,生意是你这么做的吗?你不想想自从我把厂子交给你,你看看你把厂子搞成了什么模样?你还有脸说?”
王正敢和曹峪横眉冷对的怒骂,却对自己的父亲不敢大声说话,这个他自小的教育有关,这也证明了王老爷子的教育有问题。
曹峪冷眼看着这一幕,道:“何止是低了,简直是低的太离谱了,按照我的估计,就算提高五成的价格,也根本不会触及到印刷业的根本利益,这个价格和送没什么区别。”
曹峪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我这样和你们说吧,我们现在要的就是压迫刘印华等人,他们现在不得不从我们这里拿货,去外省和小厂子都不合算,只要纸张价格提高了,他们的印刷成本也就提高了,他们想要保证自己的利益,必然会提高印刷价格,到时候影响的就不只是两个行业,等到那个时候,我们挣够钱,自己开印刷厂,自给自足,再拉低整个印刷价格,直接会让刘印华等人生意严重缩水,而一些小的印刷社,直接被打垮,咱们也就真正的立足到印刷业里了,这才是咱们要走的路。”
“而现在提高价格,完全是给以后开印刷厂造势啊。”
这一段话,说的王老爷子和王正等人都呆在了原地,他们唯一的念头就是曹峪想的真远。
在他们还在有些得意的时候,曹峪已经想到下一步,甚至是再下一步该怎么做了,这时候王老爷子都有些惊惧,曹峪是不是在一开始就想到这一步了?
这一点王老爷子不得而知,他看着曹峪那张清秀的脸庞,想着曹峪的话,确实,曹峪说的在理,现在自家拥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完全可以造势,给以后开印刷厂打开局面。
自己开印刷厂印刷成本绝对没有刘印华等人高,只要资金充足完全可以和刘印华等人打价格战的。
而自己完全可以发展成造纸印刷,甚至以后出版等一条龙,自家绝对有条件成为文化产业上的龙头大亨。
曹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