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泉村算的上是山清水秀,景色在附近一带也是出了名的漂亮,村里不止是山上,就连大小街道上也载满着树木,而树木和树木连接着,一阵风吹过,响起叶子犹如海浪一般的声音,显得异常的壮丽。
但是这些景色掩饰不了村子的贫穷,随处可见的土砖房和木栅门同样显得异常的凄凉,这样的对比异常的突兀,却又让人觉得本该如此。
曹峪的眼光瞥过破旧的土砖房总会匆忙的转走视线,用脸上的淡然来掩饰心中的些许不安,经历两辈子,即使再成熟,他始终无法平静的面对自己的贫穷。
苏林和关若这时候的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曹峪的身上,她们在惊讶于景色的美丽同时,相互娇笑着在树荫中穿梭,她们不曾留心,她们的欢乐在村里人的眼中比景色更美。
一个人的地位社会,就已经局限了一个人会把焦点放在什么地方,不同层次的人总是会发现不同层次的东西。
到家里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曹父曹母早已经吃完饭,此时在大夏天里,躺在凉席上休息一会,是一件特别享受的事情。
曹母对于突然出现的曹峪三人,吃惊不已,飞快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不知所措的慌乱,她转着头,看了看屋里,才安了一下心。
自从上次大飞来过一次,曹母就晓得,以后肯定还会有同学来自家里,所以收拾的还算是干净。
“你这死孩子,回来怎么也不早点说一声。”曹母冲着曹峪说,随后用力的推了一下坐在她一边的曹父:“作死啊,快点起来,给孩子们腾个地方。”
曹父干咳一声,冲着苏林两人抱歉的笑了笑道:“嗯,坐床上吧,我去找隔壁老王下盘棋去。”随后拿起自己的大蒲扇,一拐一拐的向外走去。
苏林见过曹父曹母,此刻她就像乖宝宝一样立在曹峪的身后,不敢抬头,反而是第一次来的关若有些雀跃,脑袋像个拨浪鼓一样来回的摇动,东看看,西瞅瞅。
“娘,我们还没吃饭呢,你给我们做点东西吃吧。”曹峪对着曹母说道。
曹母听了曹峪的话,一下把曹峪拉到旁边,脸上带着为难,小声的说道:“做什么?咱家现在没什么好东西招待的,要不我去把你爹喊回来?你说你爹这个没良心的,遇到事情就往外跑,让你娘一个人弄,你娘也不知道怎么办啊。”
曹峪偷偷撇了一眼正在聊天的苏林两人,看着自己老妈脸上的焦急,笑着道:“不用了,就让我爹去下棋吧,你随便做点咱平常吃的就成,这样吧,我问问她们吃什么。”
曹母还想说什么,就见到曹峪已经走回了苏林两人旁边,一时间张着嘴却也说不出话,生怕给自家儿子掉了脸面。
“吃面条还是喝粥?”曹峪冲着苏林两人喊道。
苏林没有说话,而一直雀跃不已的关若,仿佛忘记了在城里曹峪瞪她那回事,兴冲冲的道:“我听说村在用木头烧的大锅菜特好吃,吃大锅菜成吗?”
“吃面条还是喝粥?”曹峪直接无视关若。
“吃大锅菜。”关若知道自己左右不了曹峪的决定,反而怂恿着苏林,想让苏林给她帮腔。
苏林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噢,喝粥,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说完,曹峪转身冲着曹母喊道:“娘,你熬点粥吧,你先做着,我带她们出去转转,一会饭好了,你叫我们。”
曹母看着曹峪他们出去,嘟囔着,这样行不行啊,心里担忧着去熬粥了。
家里的小院很大,这一点是城里人无法比拟的,看着关若在院子里上蹿下跳的,或者是摘桃子爬树的,这让曹峪很有一种自傲感。
熬粥是一件轻便的活,所以没一会就好了,曹峪三人吃完饭后,关若拉着苏林去院子里消食去了,而曹峪趁着空档陪着曹母,洗碗刷锅。
娘两人好不容易单独在一起了,曹母盯着曹峪的脸看,最后嗤嗤的笑了起来:“我家峪子长大了,这一转眼就成精神的小伙子了,还给你娘带回来两个小姑娘,你和娘说说,你看上的是那个?”
曹峪的脸上破天荒的一红:“娘,你乱说什么呢。”
“你看还脸红呢,你娘还能说错?我看啊,这两个姑娘都不错,至起码都没嫌弃咱家穷呢。”
曹峪正在洗碗的手停滞了一下,穷是他们之间最基础的鸿沟,这些显然是没办法和曹母说的,如果真说了,不晓得曹母会伤心成什么样子,不过现在看来苏林和关若至少没有表现出一点的厌恶和不适,这让曹峪很是感动。
曹母此刻却如同开了闸,放下一个洗好的碗接着说道:“你别嫌你娘我啰嗦,现在娶媳妇多难,尤其是漂亮媳妇,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呢,你如果看上了就要早些下手呢,你看你娘我,当年你爹刚回来,多少穿着花哨的姑娘打你爹的注意,最后还不是你娘先下手为强,把你爹拿下的。”
曹峪看着曹母自豪的样子,憋着笑,他知道一些关于他父母的事情,但是在他的联想当中绝对不会是曹母刚刚说的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