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黄金亮跟自己第一次在街上遇见的那个身穿牛仔T恤的黄金亮几乎不像是同一个人,林思曼心里不由微微有些发酸。
他身上的衣服是她帮他准备的吗?
他脖子里的领结是她亲手帮他系上的吗?既然他已经有了她,为什么还要来惹自己?
早已在眼眶中转动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控制不住流下来。
“噔噔噔”的上楼脚步声越来越近,林思曼几乎隐约听见他正在跟老管家轻声谈论着什么。
他们在谈什么?是在说自己的事情吗?从一个赵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一夜之间成了来路不明的野种?他会因为自己身份的改变像其他人一样心里瞧不起自己吗?
各种纠结在心里让林思曼原本愁绪万千的心情愈加恶劣。
老管家站在门口冲着回报:
“大小姐,黄少来了。”
林思曼依旧一动不动看向窗外,就好像压根没听见老管家的话。
黄金亮透过门往里看,看到蜷缩着身体坐在地上,蓬头垢面的林思曼,心里不由牵扯般痛了一下。
她怎么把自己糟蹋成这副模样?
见老管家神情尴尬的一脚门里,一脚门外,黄金亮冲他微微一笑,示意他先行离开。
老管家会意点头,蹑手蹑脚转身下楼。
黄金亮轻轻关上门,抬脚往林思曼身边靠近几步,两只手插在裤兜里,皱眉楞了一会道:
“你要是不想见到我,我这就出去。”
林思曼紧紧的抿了一下嘴唇,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我怎么会不想见你呢?我心里最想见的人就是你啊!即便是当初人家说你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我也没办法让自己对你恨之入骨,可是,现在你已经变了,就算是我想要见你,那又能怎样?
一切再也回不到从前。
黄金亮见林思曼不说话,试探着又往前走了两步,慢慢伸出一只手,轻轻的触碰林思曼的胳膊,见她并未反感,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道:
“你这又是何苦呢?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你是来看我笑话吗?”
林思曼终于开口,话里却带着浓浓的戒备。
黄金亮索性坐到她对面,伸手扶住她的两只胳膊道:
“我怎么会笑话你呢?你是我的朋友啊。”
“朋友?我可高攀不起,你现在是张家大小姐的朋友,哪里还会记得我这个落魄的老朋友?”
林思曼的话里,浓浓的醋意倒是让黄金亮有些没料到。
她心里原来一直有他的位置,只是她太倔强,太要强,总喜欢把很多事情憋在心里。
黄金亮说话的语气不由自主软下来:
“你这叫什么话?张嘉欣仗义,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帮了我的忙,我感激她,把她当朋友,难道有错吗?咱们认识了这么久,有些话难道还需要解释吗?”
黄金亮的这句话就像是一道暖流,一下子让林思曼冰凉的心底有了温度。
她抬起含泪的双眼看向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泪水猛的潮水般涌出,忍不住扑进男人怀里,痛痛快快哭起来。
黄金亮见林思曼突然情绪爆发,两只手一时有些不知道放在哪里合适,斟酌了半天,还是轻轻的放到女人的后背上,慢慢拍着。
“好了,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我来找你,想要跟你打听一件事。”
“什么事?”
“我父亲店铺失火的当天,你去过现场?”
林思曼脸上愣了一下,转瞬反应过来,把脑袋从黄金亮怀里拿出来,擦了一把眼泪,两眼有些心虚的移至别处,说道:
“那天,我的确去过现场。”
“到底是谁放的火?”
“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当时不是在现场吗?”
“我到现场的时候,火势已经很大了,当时很多人都在救火,我已经尽力了,可我真是有心无力。”
黄金亮想起老狼说过,林思曼是在出事不到二十分钟便赶到现场,于是问道:
“你到现场的时候,都看见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
林思曼的脸色难堪起来,冲着黄金亮质问道:
“你到底想要问什么?你怀疑我?”
“我没有。”
林思曼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有点心虚道:
“我那天去吃饭,无意中听人说你遭人毒手失踪了,准备去你家看看,就快要到你家店铺的时候,看到浓烟几乎覆盖了半条街,那会大火已经烧了有一回了,我还看到孙志彬和金甲乙也在附近。”
“孙志彬?金甲乙?”
“嗯。”
黄金亮不由皱眉。
这两人出现在火灾现场绝不会是偶然。
“我们还是朋友吗?”
“当然是。”
“最近我想去一趟省城,拜访一个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