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眨眼间,光年若梭。
“爷爷,你要陪我玩啊。”稚嫩的童音天真无邪,呼喊着一旁的老头。当年的龙渊,此刻却是一个普通的老人穿着模样,和颜悦色的陪着自己的小孙子舞剑耍枪。时间是最伟大的神灵,改变了人的容颜,枯老,或蓬勃生长。龙渊笑嘻嘻的看着龙皓轩,目光中是久久不息的慈爱和不逝的暖曦。龙渊的心中,有的时候,甚至在怀疑眼前的顽童,这不就是轩儿吗?恍惚中怀疑是否自己把对皓轩的隐痛转化为慈爱嫁接到了之峣的身上。当自己目光注视着之峣的时候,发现这个顽童恰如当年的龙皓轩,顽皮,不羁。
“爷爷,你要和我玩啊。”龙之峣仰着小脸看着高大的龙渊。
“我要小荷陪你玩好不好?”龙渊指了指一旁身穿粉色衣裙的婢女,小荷。
“不要,我就要和爷爷玩!”
“我要爷爷教我舞剑!”“我要爷爷教我舞剑!”
龙渊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小孙子,这样的言语曾经也从某个孩童的嘴中吐出,也是这般的年纪,只是那个称呼是父亲。龙渊便不再推辞。
“拿剑来!”
一旁的小荷恭敬的把宝剑递了过来。
“唰”的抽了出来,虎步扎紧,一招一式,演练开来。“月弧三段斩!”三道光弧分别从三个角度奔袭而至,切中了不远处的小树。咔的一声,小树被斩落成为三截。
龙之峣和小荷大声的叫喊,“爷爷好棒!”“爷爷好棒!”
片刻后,气喘嘘嘘的龙渊从小荷的手中接过汗巾,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深呼了几口气,“不行了,爷爷老了!不比从前喽。”说着把剑递给了一旁的龙之峣。
“之峣,自己琢磨一下。”龙渊颇有深意的看着龙之峣。
“爷爷,你只演练了一遍啊?”龙之峣呆呆的仰视着龙渊。
“之峣,爷爷相信你!去吧。”
龙之峣清澈的眼睛望着龙渊,仿佛把爷爷的能量传递到自己的身上,鼓起了勇气,自己搂着宝剑一溜烟跑去了练武场。
“小荷,看好小少爷!”
“是的,老爷。”
龙渊注视着两个人蹦蹦跳跳的样子,渐渐的在瞳仁中消逝成为模糊的远景,笑容浮现在了脸上,掺杂期望、爱的光芒。龙渊默默的走开了,径直来到了那所熟悉的房屋,那个仿佛氤氲着无尽落寞的房间。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龙渊的目光随着明亮的阳光从左到右默默的扫过书架、花瓶、墙上的字画,熟悉的味道,仿佛沉睡千年后慢慢苏醒。每次龙渊都有这样的感觉,难道人老了之后,就爱上了回忆?
龙渊坐在了黑檀木圈椅上,这里依旧残留着龙皓轩的味道。长久摩挲的圈椅光滑如玉的表皮泛着古朴的光泽,龙渊的双手不住的来回擦拭,衣袂铺散在圈椅的表皮,浑然的遮盖住了圈椅。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一只狼毫笔上面,干硬的笔锋直直的垂落在青铜笔架上。
“父亲,我要写字!”
“好!轩儿,父亲亲自来教你!”“落笔、转笔、藏锋……”
往事历历在目,却并没有黯淡无光。老人轻轻的擦拭之后,桌子上所有的物件都像被唤醒了一个沉睡的记忆,在老茧重生的大手中恣意的享受。老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寂静的房间宛若自己的心壁回荡着,徘徊在烟雾般的离离草色上。
夕阳的暖晖从花窗越过斜投在书桌上,仿佛上天的垂爱,情人的手掌摩挲,淡淡的光圈,恍惚中又回到了原来的时光。
斜晖渐渐的沉了下去,黑夜张牙舞爪的吞没了光明,夜晚,是深沉的眷恋。但是,明天依旧会有太阳,明天会很好。
“爷爷,你来看啊。”拉着龙渊衣襟的龙之峣小小的身体扛着长长的剑到了练武场。龙渊心中暗道,才过了两天,这小子就学会了?拭目以待吧。
龙之峣有模有样的握住了长剑,屏息凝神,龙之峣稚嫩的脸上挂着这个年纪少有的沉着和冷静,在心中演练了一遍。微闭的眼睛倏尔睁开,寒光毕露。
“月弧三段斩!”三道凌厉的光刃从三个不同的角度分别掠向不远处的石雕,铿然的三声金铁交鸣之声伴着龙之峣的大喝声在石雕上刻上了三道深深地痕迹。
“好!”龙渊不由得目光一闪,看着这个天才般的孙子。内心感叹道,当年的龙皓轩也是如此。龙家的未来,就寄托在这棵青葱的小苗身上了。
“爷爷,我觉得月弧斩的威力还不够大,三段斩一次次的攻击,不如把三段斩连成一斩威力大。爷爷,您认为呢?”龙之峣的脸上严肃沉着,仰着小小的脑袋望着一脸诧异的龙渊。
“月弧斩是龙家祖传的剑法,祖上代代相传。从来还没有人可以把三段斩这种最基础的剑法变幻。”龙渊的眼睛闪烁着光芒。
“爷爷,或许可以这样。”龙之峣稳扎着步子。双手握着长剑,阳光直射在长剑剑身上。目光流落到剑刃之上,心剑神汇聚到剑尖之上。
“月弧斩!”大喝一声的龙之峣依旧沿袭龙渊的套路,三道不同方向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