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踏叶而行,飘飞的衣襟带动落叶乱舞,不断有飞叶落在他脚尖,不断有风势托住他前行。讀蕶蕶尐說網路人只听一阵呼呼的风声吹过,却没有多少人看见乘风的身影。
风势起起落落,就在城内的一道小巷中顿住了去势,落叶萧萧而落,将夕阳下的酒馆小店渲染出几分的诗意。而在落叶中,无名也移步走进了酒馆。
小店,小店,自然不大,大堂上只有四五张八仙台,右手边用简单的栅栏格着厨房与大厅,厨房之中一名老者正在吹鼓灶台,随着老汉的吞吐间炉下总会带起一片红光。灶台之上一只圆顶大锅,一壶清酒置于水中,此时锅中已经翻起白气。阵阵的酒香径直从酒壶微曲的瓶颈中飘摇而来。
无名好酒,寻常酒水却如何看得上眼。只有真正懂酒之人才对这老店情有独钟。巷子虽深,然微风之中却带着淡淡的清凉,不是那种争芳争艳的浓香,却是沉淀到极致的醇厚,只有深吸入口鼻后,才能在喉咙鼻腔内体会那种酒母的厚辣劲道。
无名大叫一声:“好!吴老汉就来这一壶!”
饮酒作乐讲究一个随性而为,无名突兀地那么一嗓子并没怎么顾忌旁人。说来在这个时候一般也不会有多少食客,却在今日里,在那屋檐凭栏处还坐着一老一少俩道士。听见无名的喊声,其中一人,撇过头来看上一眼,却是冷哼一声:
“哪里来的腌臜道士?”
无名扬扬眉毛,这才转头好生将两位打量一番。年老一位侧对无名,白首鹤发,面上不见垂暮之态。两道白发垂于胸前,为道袍锈上了道道银丝。举杯的一手晶莹如玉,挺坐的身姿又似迎雪苍松。印堂前现出一线朱红,双眸里闪着一片精润。举手投足好似画内神仙!
而原本背对着无名的那位年轻道士却是一件浓黑外袍,就如泼墨一般。长发也不扎起,任由其散落。而扭过面来的脸上一对小眼微微眯起,两片薄唇隐隐皱着,最显眼的是那双长眉,清晰细长却从中徒然一折轻落,就像被寒风折断的梅枝,在冬日里还要撑起层层白雪。突出一个生来不知屈何意,死去还要叫你服!
说话的正是这样的一位青年道士。
无名撇撇嘴,实在不愿惹上什么麻烦,私自下山已经是违规,若再寻事,那就要是违纪了,当下只能摇摇头,撮指成剑向旁一挥,剑气顺指而出,击在了封盖的酒坛,便破开了一信手一引,一只酒剑从坛子中飞出,直直落入口中,这正是独步天下的蜀山御剑术。
无名本无心生事,在蜀山境内,各路修仙者看是蜀山弟子,自会礼让三分。此举并无炫耀之意,只让对方知难而退。然而落在那黑袍青年眼中这却成了无由来的挑衅,背转过头去,却以著作剑,看似随意地朝后方一拨。不过剑气波动时,微风乍起,从自己酒杯中卷起三滴清酒,直朝无名身上射去。
无名瞳孔微微一缩,只见那三滴清酒在对方功力之下,竟在瞬间结成冰针。无名站定不动,上半身如同闪出了几道残影,身子定格住时候,手上就拿捏住了三根冰针。
黑袍道人背对无名,听见风声起落,却未曾听到呼痛之声。料定冰针被破,嘻嘻一笑:“好俊的身法,蜀山的剑法不怎样,但是这身法倒真是不错。”
无名心中火起,对方言语咄咄相逼。无名心中暗暗火起,面上却换上了笑脸:“在下身法不过入门一成,剑法也是不值一提,在这修行上可谓一窍不通。走过路过,这酒算是我请两位的。”虽然自称一窍不通,但剑指一引,三道酒剑从酒坛中飞射而出,正是御剑术中的三才剑。
酒剑的速度不快,更没有蜀山剑法的凌厉之势,看来只做警告之意。黑袍也不以为然,眼角余光微微扫过,便顺势执起食著,迎上酒剑。只是酒剑距离不到一尺之地,无名指尖微弹,三道酒剑忽而改变了方向,转而朝黑袍青年的头,手,足三处射去,速度较之前竟快上了一倍。
黑袍措手不及,霎时间酒剑便要及身。就在此时黑袍道人双脚一踩,推桌站起,骤然发力带动黑色道袍,仿佛墨色波涛向上涌去,但随着真气一凝,道袍被骤然按下。劲力鼓动间攻来的酒剑立时炸成一环环细雨,四散开去。只是仓促运力,功力不得圆融,原本作剑的食著也被折成四截。
无名微微诧异,这手三才剑只是御剑术中的低阶剑术,却自衬已经将三才剑发挥得淋漓尽致。这黑袍道人仓促遇敌,真气运转周身,看来确是一方好手。最奇怪的是那旁边的老道,闹出这么大动静,还依旧闭目饮酒。
无名朝老道处一看,又吃了一惊。方才一招中溅射出来的水酒,只进得他身前一尺距离,便稀稀落落地在散在四周,现在还可看见一道弯曲的水痕。
“竟然无声无息间拦下这招,可我明明没有感到任何真气波动。那么这道人竟是从始至终一直保持着外放的真气。这等精深雄厚的修为,竟时刻保持着滴水不入的境界!”
无名心下惊讶,而那黑袍却看着手上断了的食著,余光扫向了无名,见对方根本没有关注这边。心下又是一阵恼羞,猛地一拍桌面顺势折返身来,直面无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