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密林中仍旧薄雾笼罩,地上厚厚的一层落叶在晨雾中沾满了水渍,张和平一行人顾不得脚下湿滑的路面,飞快的跑到林中一棵大树的前面。这棵大树正是昨晚女忍者咬毒自尽的地方,然而现在这里除了地上被她落地时碾压的那片凌乱的痕迹,那具尸体竟不翼而飞了。
“奇了怪了,难不成她也像‘滚地雷’那样只是假死,半夜缓过来又跑了?”
盛春海在原地转了一圈一双大眼瞪着李小蔓疑惑道。
李小蔓听了一个劲儿的摇头,“不可能,之前我可是认真检验过了,她的呼吸、心跳、脉搏等生命体征都消失了,而且嘴里流出的黑血和安在牙床上的那枚毒牙可以证明她是中毒,如果不是现在尸体丢了,她的皮肤必然会因毒性扩散变得乌青一片,可惜……”李小蔓说着白了盛春海一眼,虽然她只是个实习医生,但也不允许别人随意诋毁她的职业素养。
刘小光这看看那看看,最后一拍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这事不明摆着吗,山里野兽多,我看八成是让豺狼野狗的给拖走了。”
“不可能,要是野兽来过,最起码会撕咬尸体,或多或少会留下肢体和衣物的残片,而这里却是干净的很,这个说法显然不能成立。”
这光景张和平一直没说话,他以昨晚放置女尸的地方为中心把周围方圆几米的地方都仔细查看了一遍,除了一些血迹和认为踩踏的痕迹之外,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踩踏的痕迹应该就是他们四个昨晚留下来的,血迹自然来自女忍者受伤的身体。
盛春海和张和平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彼此的脾气最了解不过,这时听出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催促道:“老张,我知道你又有主意了,别卖关子,赶紧说出来让大伙听听。”
“这些也只是我个人的臆测,没有一点根据。”跟三人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昨天晚上女忍者咬毒自尽之后,张和平就觉得事有蹊跷,只是回到驻地又接连遇到了战友惨死、凶手在逃、田老八失踪等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整夜他脑子都乱哄哄的,既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把这件事好好的思索一番。天快亮时,他被噩梦惊醒,一直处于纷乱状态的思绪有那么一阵子变的条理分明,躺在山洞里休息的时候,他回忆起女忍者奇快的身法,以及他在密林中追踪她时,在铺满落叶的地上竟没发现她留下的半个脚印。当时他心里着实吃了一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凌波微步”“踏雪无痕”。
但是这个想法尚未成形就被他扼杀在萌芽状态。试想,中国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家,武术的传承至今已有几千年的历史,如此一个崇尚武道的民族尚不能掌握这种传说中的绝技;日本这样一个蜗居海岛的蛮夷之地又怎会有此中的高手?
听到这里,盛春海不明白张和平所要表达的意思,就问:“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不容咱们不信啊。”
张和平一笑:“说得好,不过这也是值得思考的地方,我想了一早上觉得这个女忍者很可能就不是个人。”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一出口,三人都惊得面面相觑,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瞪着张和平,“你说什么?”
“我是说,这个小鬼子忍者根本就不是人。”张和平语气平淡的把之前的话有重复了一遍,又说:“很简单,人毕竟是血肉之躯,就算是体能到达了极限也不可能练出这种功夫,因为作为自然中的生灵就得遵守自然的法则,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克服重力的束缚。”
张和平说:“远的不说就说近的,我,自小练武十几年祖传的轻功本事,到现在如何,离这个境界还差着十万八千里,也别说是我,就是我爷爷,那是清末的飞贼巨盗,他老人家见多识广也没听说有谁能练到这个地步。所以我怀疑能有这种本事的应该不是人类。”
李小蔓说:“可是我们大家都看到了,她明明就是个女人啊。”
张和平说:“这事不好解释,就像‘滚地雷’所说在伏龙坡地宫里见到老刁复活的事情,一转眼的功夫一个人变成了一株藤蔓,这很可能是幻觉,也许是某种不为人知的障眼法。”
李小蔓说:“你是说这个女忍者像老刁一样是怪藤幻化出来的假象,是障眼法?”昨晚上的情景历历在目,她还曾与那个日本女人有过肢体上的接触,一切是那么真实,说这些都是幻觉,她实在难以置信。
盛春海也是不太相信:“你就这么肯定,万一滚地雷说的是假话怎么办?”
张和平说:“我说过,我这只是假设,而且我也没说她一定就是幻觉,还有可能她是超越人类的一种存在,只是我们的知识面过于狭隘,不能理解而已。好吧,现在咱们也可以把这个话题抛开,就算他小日本真有这样的旷世奇才,她的轻功已经练到登峰造极,那么她为什么不在烟雾中取了这帮人的性命,而选择了逃跑呢?就算是逃跑也没关系,她为什么不靠着自己卓越的轻功隐匿身形,偏偏把自己暴露在我的枪口下,而且她在中枪之后仍能在落叶上不着痕迹,为什么不趁这时跑进密林深处,而是费力不讨好的爬到那棵大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