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信,张和平内心的惊异久久不能释去,毕竟自己的一举一动被一个早已死去的人掌握是多么荒唐的事情,只是信中讲述的一切无一不在眼前应验,甚至连他的心理活动都摸的一清二楚,让他不得不信。
张和平坐在那发了一会呆,把那封信连同外面的信封一起扔进了火堆,信里的内容无非是一些告诫和指点他去张家祠堂,他已经一字不漏的记在脑子里。
“老张,天快亮了,你进来休息一会儿吧,外面交给我们了。”张和平刚把信封烧完就听见盛春海带着几分倦意的声音,回头看去这家伙已经起床了,他打着呵欠往外走,看样子还没睡够。刘小光和李小蔓也跟在他身后走了出来,他们俩一个端着那口大锅,一个拎着成干粮的袋子,显然是准备做早饭。
走到他跟前,李小蔓也说:“张团长,你一定是困了吧?喊了你两声都不答应,要不是看见你往火堆添柴,我还以为出事了呢?”
张和平让他们说的一愣,以自己习武者的反应能力何以变的这般迟钝,也许是刚才看信的时候太投入了吧?“我在想一些事情,刚才不小心睡过去做了个梦……”张和平把自己做的那个梦原原本本的跟三人说了一遍,最后说出了自己打算去张家祠堂的想法,当然这中间关于那封信的事只字未提。
三人也被他梦中的经历惊出一身冷汗,胆子最小的刘小光还跑到“阴天乐”的埋骨之处看了一阵,发现那里并没有异常这才放下心来。至于去张家祠堂的事,大家都没有意见,入山以来民军的大小事物都是由张和平决策,目前的处境危机四伏,前途渺茫,而张家祠堂地形隐秘,便于藏身。虽然想弄清事情的真相去伏龙坡更加直观,可那里有重兵把守,相较之下去那里才是上策。
拍定了这事,李小蔓在外面做饭,盛春海和刘小光负责警戒,张和平则到洞里躺了一阵儿,却也没心思睡觉,一闭上眼睛,不是“阴天乐”刘巧嘴就是失踪的田老八和大伯张继业,要么就是嗜血的怪藤和那面虎面腰牌在眼前晃来晃去,直到李小蔓喊他吃饭竟是一点也没睡。
吃过早饭,仍不见田老八回来,只好决定起身。四人收拾停当,临走前又在洞口的墓碑前行了军礼,说了些道别的话这才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张和平想起了林子里那具女尸,跟盛春海说:“咱稍微绕个远去那边林子里看看。”
盛春海说:“到了现在你还想着那日本娘们,我跟你说这时候咱可没空埋她。”昨天忍者的偷袭说明这里已经不安全了,现在要做的是抓紧时间转移,说不定哪一会就会有鬼子的追兵杀过来。
张和平说:“想哪去了,我还分不清个轻重缓急吗,只是忽然有点不放心。”
盛春海说:“人已经死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张和平说:“六个忍者,只有她一个女人,而且偷袭时她是最后一个进洞的人,显然身份不一般,我觉得这样一个人不应该轻易就栽在咱们手里。”
李小蔓说:“昨天我检查过她的尸体,的确是中了剧毒,不会有错的。”
张和平又想起了他大伯信中交代的话,说道:“话是这么说,不过还是谨慎为妙。”
说话间,四人已进了密林,此时天已大亮,晨曦中能见度大为好转,只是当他们的目光触到事发地时,不禁脸色大变,昨晚放尸体的地方竟是空空如也,女忍者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