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深夜里蕴含着太多的恐惧,广袤的世界中隐藏着太多的未知。
张和平一觉醒来,被烧成灰的“阴天乐”竟从坟坑里爬出来,而且他之前高度溃烂的身体又奇迹般回复了原状。
死灰复燃,白骨生肉!给他带来的视觉震撼可不是简单的不可思议,惊恐至极就能形容的。
张和平被突然复活的“阴天乐”惊的魂飞魄散,空有一身武力却不能动弹,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他觉得这次是死定了。谁料,就在他快绝望的时候,那家伙突然冲着他诡异的一笑,之后一转身跑进了前面的密林中。
同一时间张和平的身体又具备了灵动的能力,而且他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竟忘了之前害怕的情绪,起身追着“阴天乐”也进了密林。
“阴天乐”的速度奇快,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出了老远,就凭张和平的身法拼了全力也不能望其项背,只是在那些丫丫叉叉的树影中见到一个模糊的人形。不只不觉间,已到了密林深处,斑驳的古树似是一把把巨大的剪刀,如水的月光被它们茂密的枝叶剪的支离破碎,透过树叶缝隙射进来的光芒微乎其微,像是遥远天际隐晦的星斗。林中树木交杂,藤萝缠纵,其间层层薄雾缭绕,飘渺升腾中让人视野不清,就像置身一座庞然的迷宫中全无方向感。
林子大的无边无际似是没有尽头,张和平跑了许久仍和“阴天乐”保持着起始时的距离,只是奇怪的是这般用命的狂奔他竟没有一丝疲累,虽然自己身怀绝艺,可毕竟也是血肉之躯,这件事似乎不对劲儿。
一丝莫名的恐惧划过心头,张和平猛然冷静下来,他为什么要追前面那个人鬼莫辨的怪物呢?就算追到了自己又能怎么样?他停住脚步,打算就此回去,鬼才知道那家伙要把自己引到什么地方?
张和平转身的瞬间,眼角的余光下意识向那边一瞥,发现前面那条模糊的人影也停了下来。
哈,诚心跟老子较劲。他心里那股强烈的探知欲又发挥了作用,既然机会就在眼前,岂能轻易错过。豁出去了,刀山火海老子也要闯一闯。张和平决定要亲眼看看那东西的真面目。
远处枝杈纵横的阴影中那道人影一动不动,在飘忽的雾气中显得神秘而孤寂。好奇心的驱使下,张和平很快追到近前,随着距离的拉近,他发现有点不对。
前面的黑影离他还有几步之遥,这时他清楚的看到一个人背对着他站在林中游动的雾气中,那是一个略矮而宽厚的背影,而“阴天乐”是个瘦高个,这个“人”显然不是他。
这事再次颠覆了张和平的认知范围,整个追逐过程他的视野也没离开过这条人影,他是什么时候调的包呢?
正疑惑不解,前面的人慢慢的转过身来,一张苍白的面孔随即映入眼帘,这是一张圆脸,苍眉入鬓,颇具英姿,而五官神态却透着和善,真想不到——是他大伯张继业。
长年在外行军打仗,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亲人了,此时在密林中见到大伯,心里顿时一热,跑过去就去拉大伯的手。张继业身着常穿的那件团花长袍,见张和平来了,他脸上表情平淡,一晃肩膀躲过他伸过来的手,同时把自己一只手举到他面前,缓缓的摊开手心。
黑暗中,张和平见他手中有块黑乎乎的事物,虽然光线暗淡看不清楚,不过两点绿光在眼前一闪让他倍感熟悉,这不正是老张家祖传的虎面青铜牌么。
又是虎面铜牌,难道大伯这次来也跟“伏龙坡”的事有关系,只是他是如何这么信息灵通,又是怎么找到这的呢……一个接一个的问号还没在他脑中展开,张和平突然想起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他大伯张继业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
张和平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他又见鬼了。不过这次他倒没有真的害怕,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亲人,就是变了鬼还能害他不成?这么一想,他心里稍安,正好借这个机会问问大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料,他抬起头刚要问张继业,却见身前已是空空如也,那里除了枝桠交纵的阴影和地上**的落叶之外,哪还有半个人影。
一股寒意不可抑止的从脚底漫过头顶,他心怀忐忑的向四下看去,周边浓重的黑暗不见尽头,白色的雾气时隐时现,树木投射在地上的黑影连成一片,似是张牙舞爪的恶兽。在这片视野不明的所在,想要找个人谈何容易。
张和平心里一阵失落,垂头丧气的往回走。大伯来的突然,去的诡异,只是草草见了一面,几个眨眼的功夫他就消失了,两人连话都没说上一句,难道这就是常说的阴阳两隔,还是自己思念他老人家出现了幻觉?
张和平边走边想,全然没注意脚下的路,走着走着就觉得脚下一空,好像猎物掉进了陷阱,两条腿即刻没入了脚下的树叶中。他的心里也咯噔一下,这是踩到“大烟泡子”了。
老林子积年累月,地上的落叶一层层的不知有多厚,时间一长被埋在里面的树叶发酵变质,就形成了类似沼泥的东西,它就像是一个泥潭,人或者是动物踩在上面就会陷下去,潭中还会腾起毒烟沼物,一旦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