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地雷”本是伤重无治,气息衰弱,突然间变的满面红光,声音洪亮,几个人久经生死,哪能不明白这是回光返照。
“滚地雷”一口咬定刘巧嘴是凶手,可一直都是往“阴天乐”身上扯,还说得有鼻子有眼,说了半天愣是没说到正根上。
开始时盛春海听他说的奇特,好奇心起,一时忘了问那些重要的事情,到现在他也没弄清楚刘巧嘴是怎么杀的人,这时不由的心里起急,生怕他没把事情交待清楚就咽了气。他不等“滚地雷”把话说完就问:“我说老于,别说旁的了,我就问你刘巧嘴是怎么害的大伙?”
“滚地雷”被他打断了想说的话有些不大情愿,但还是耐着性子说了:“他怎么杀的人我也没看清楚,当时我正跟一个民军弟兄说话,就见对面的阴天乐脸色一变,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回头一看,身后除了刘巧嘴什么也没有,我当时还说,老四这小子越来越神经兮兮了,肯定是中邪了。谁知这个想法刚在心里冒出来,你猜怎么着,我后心就挨了一巴掌,刘巧嘴打的!”
“滚地雷”长长舒出一口气,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到了现在我还有点不相信,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会对我下毒手,他那一巴掌力大气的出奇,当时直接把我拍在地上,偏巧脑袋撞在一块石头上,后来就晕过去了。”
盛春海说:“那你也没亲眼看见他杀人?”
“滚地雷”摇摇头:“在我失去意识之前看他杀了两个人,那家伙动作快的,就跟,就跟地洞里杀人的白光差不多。”
盛春海又问:“那老八叔呢?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滚地雷”眼中的神光渐渐退去,声音变的比之前还要微弱,显然已经油尽灯枯。
“滚地雷”一番话道出了诸多疑点,一时让人无从消化。思来想去,张和平觉得他刚才要说的那句话才是关键,这时见盛春海缠着他问起来没完,也怕他耽误了正事,就说:“大海你他娘的别打岔了,让于当家接着之前的话往下说。”
盛春海知道张和平主意多,这么说肯定有道理,也就不再问了。张和平又往跟前凑了凑,俯下身子尽量和“滚地雷”的距离拉到最近,轻声说:“于当家的,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滚地雷”脸色蜡黄,眼瞅着出气多进气少,这条命就在顷刻之间,此时听到张和平喊他,开始涣散的眼瞳中闪过一丝清明,他强打着精神说起了那晚在洞窟里看到的奇怪的事情。
那晚,他、“阴天乐”、徐大炮、刘巧嘴四个人被身后浑身发白光的怪物追的慌忙逃窜,他们转过一道弯去,见到了许多的壁画。这些“阴天乐”之前已经交代过,只是他说的不够详细。那晚,他们除了见到一幅幅金甲武士的彩绘之外,墙上还刻着一幅很特别的画。
那幅画占的面积很大,比其他的壁画要大出几倍,画面描述的好像是一个庙堂的大殿,里面摆满了形态各异的神像和古怪诡异的神兽,特别是在法坛的最高层有一个似蛇非蛇的怪物,它昂着头盘踞在一个尖尖的宝塔上,大有一飞冲天的势头。而在大殿的侧面有一道金黄的大门,门上刻着奇特的花纹和图案,在大门前站着一群人,他们服装各异,其中一个年轻人手里拿着一柄长长的钥匙,好像是要开门。
“滚地雷”说:“这事说来奇怪,明明是那天晚上看到的事,两天以来脑子里却没有一点印象,现在要死了,猛地就跑了出来……”说到这里他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而且,大门前站着的人……咳咳……还挺眼熟……咳咳……我想起来了……”
张和平知道到了紧关节要的时候,急忙问道:“你想起什么了?”
大口的鲜血从“滚地雷”嘴里涌出,剧烈的咳嗽似乎要把心都带出来,他使劲儿的吸着气,“呵呵……我想起来了,那个拿钥匙的人和你……”话说到这里再也没能继续下去,“滚地雷”两眼一翻,死了。
“唉!”张和平急的顿足捶胸,他指着鼻子骂盛春海,“要不是你这厮一个劲儿的捣乱,这话就问出来了。”
盛春海却是不服气,“我捣什么乱,我问的也都是有用的,不然你能肯定是刘巧嘴杀的人。”
张和平气的直哼哼,“你问的这些都是他娘的屁话,刘巧嘴杀的人他之前已经说了,你问那么详细有什么用,这下可好,他后面的半句话够咱们猜上半辈子了。”
“滚地雷”最后说,“那个拿钥匙的人和你……”这句没说完的话包含的信息量大了去了,它随便加上几个字就是不同的意思,例如和你有关系、和你们有关系、和你身边的某件东西有关系、和……总之是太多太多的未知。
这时,半天没说话的李小蔓和刘小光见两人吵了起来,就劝道:“两位团长,人都死了,你们再吵下去还有什么用,眼下还是想想以后咋办吧。”
张和平一想也是,人都死了再说什么都是浪费时间,再说这儿还摆着一堆死人呢,还是先把他们的后事处理一下吧。张和平刚吩咐挖坑把人埋了,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跟李